攤主陰沉著臉說道。
“沒有啊？這樣的話就沒意思了。”
王夢茹的聲音有些低落。
“要不，你們別套了，我給你們退錢好嗎？”
攤主試探著同王夢茹說道。
“雙倍？不不不，四倍！”
“錢不是問題，這個咱們可以商量。”
看到王夢茹露出思索的表情，攤主知道有戲，語氣越發激動。
“要不這樣吧，這些娃娃我們留下兩個，其餘的連圓環一起給你，你就給我們三千塊吧。”
萬夢茹低著小腦瓜思索了一會，隨後對中年男人說道。
“三千塊？”
中年男人有些艱難的張了張嘴。
說實在的，他真的不想接受這筆交易。自己剛剛才從這些人手裏拿了二十塊，就要還給人家三千塊，就算是史上最牛逼的高利貸也不至於誇張到這個地步吧？
但如果自己不接受這個條件的話，任由麵前的人繼續套下去，等他們將手中的圓環扔完，自己損失的金額將會達到六千塊！
一旦真的那樣做，自己損失的無疑更多。
“能不能少給點啊。”
攤主眼巴巴的望著王夢茹。
要知道，他每天在夜市裏糊弄人也是很辛苦的，糊弄一個傻子扔圈才能拿到十塊錢，三千塊可是需要他忽悠足足三百個傻子的！
可現在這年頭，人越來越狡詐了，哪裏還有那麼多傻逼等著你去發掘？
“少給點嗎？”
王夢茹的臉上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中年男人一見有戲，心中頓時活絡起來，忙哭喪著臉裝可憐。
“這年頭生活不易，像您這樣的傻……不不不，是好人越來越少了。”
“您看看我，不僅家窮，人還長的醜，這都活了四十多年連個女孩的手都沒摸過，你說我容易嗎我？”
地攤攤主的演技顯然是影帝級別的，越說越淒慘，甚至到了最後，眼角都掛上了淚水。
“因為家裏窮，一天天我隻能喝涼水就著西北風過日子，連饅頭都舍不得吃，一旦能有幸吃一頓白麵饅頭，就高興的跟過年似的……”
中年男人的話說了一半，便被打斷。
“好了大叔，你別說了。”
“我知道你可憐。”
王夢茹的眼角濕潤，顯然被感動的不行。
隻見王夢茹從挎包裏將錢包取了出來。
低著頭的攤主，偷偷抬眼看了看王夢茹，當他看清王夢茹錢包裏無數的百元大鈔後，忙裝作拒絕的道。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我怎麼能接你的錢呢？”
中年男人口中雖這麼說，但手卻已經向著王夢茹遞了過去。
“沒事沒事，這有什麼使不得的呢？”
王夢茹邊說邊將錢放在了中年男人的手中。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
中年男人邊說邊接過了王夢茹的錢，但當他將手掌移到近前，看清錢數後，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
隻見，他的手掌上麵正躺著一張皺巴巴的一元紙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王夢茹竟然隻給了他一塊錢！
“大叔，你也別不好意思，給你，你就收著。”
“我知道，這一塊錢對於你來說可能是筆巨款，能讓你吃上一頓你期盼已久的白麵饅頭，但你真的不用感謝我，因為……”
王夢茹後麵說了什麼，中年男人已經聽不清了，他隻是在靜靜的望著手掌上的一塊錢發呆。
自己剛剛那麼辛苦，賣力的演戲，裝的那麼淒慘，難道就隻值一塊錢嗎？
你錢包裏明明有那麼多紅色的鈔票，怎麼連一百塊都不給我呢？
當然，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你明明知道眼前的人在戲弄自己，但卻依舊要麵帶微笑的感謝人家。
不然的話，圍觀的群眾怎麼看？一個小姑娘行善事，自己這個大老爺們卻大打出手，這不是找死呢嗎？
哎，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似乎是看見了攤主眼中的迷茫，王夢茹終於收口，將事情又一次放回到了關於娃娃的回收上麵。
“三千塊，一個子都不能少！”
王夢茹衝中年男人勾了勾手，頑皮的道。
其實，對於王夢茹來講，三千塊錢真的算不上什麼，但她就是喜歡捉弄人，喜歡看見攤主掏出錢後肉疼的表情。
攤上一個愛玩弄的富二代，蘇晗挺為這個攤主感到悲哀的。
“好，我給！”
攤主咬了咬牙道。
固然，他說這句話有著處於利益元素考慮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他不想在看見麵前的這行男女。
媽蛋，用二十塊換我三千塊也就算了，現在連一百塊都舍不得給我，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