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薛冰霜不再想死了,相反地,她開始想著必須想盡一切辦法使自己活下來。她在大學裏學過一點點表演藝術,她知道她原有過精神病史,其實她自己明白,那是她抑鬱的那陣子,丁偉強行帶她去做的精神病鑒定。那便打開了她的精神病患者的扉頁,她現在隻需要弄亂頭發,弄破衣服,時哭實笑,舉止張狂無度,開口歇斯底裏就行了。
工作後她學過一些法律常識,她便借助她的車子有點偏刹,有時刹車不靈的毛病,她沒有送去檢修,這就為她的罪過開脫了,所以她沒有罪了,不用去死了。一聽說她不用去死了,她就開始想雲水了,盼望著雲水來看她,來愛她,來陪伴她享受這美好也陽光。
“為什麼那麼痛恨馬魁林?他來芝節的時間並不長啊!”
“他是個無恥色狼!來芝節縣的第一場宴會上,他就撩撥我,接下來就屢次三番地發些烏七八糟的黃段子短信騷擾我,約我吃飯、喝咖啡什麼的。偶有在一起吃飯的機會,他便挖空心思地想害我。你救我的兩次,那是最惡毒的兩次……我原本不舒心的悲劇生活中又擠進來這麼一個混蛋,怎能不讓我火冒三丈、恨得咬牙啊!”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雲水攬過薛冰霜的肩頭,與她並排坐在一個木椅子上信息一會兒,遞給她保溫杯裏的熱水,讓她喝兩口。薛冰霜喝著水,閉上眼睛去體會,神經質地說:“真甜啊!”
“水……甜嗎?我也喝了沒覺得呀!”雲水一臉疑惑地說。
“我說的是生活!我薛冰霜的目前的生活!”
“說到生活,我的生活也起波瀾了啊!”
“哦?說來聽聽……”
雲水便把他的愛情婚姻生活的變化到工作政治生活的危機都說給了薛冰霜聽,薛冰霜咬著薄而性感的下嘴唇思考了一陣子說:“兒子能接受曉娟的母愛,無疑是一樁美滿之事。至於馬魁林與你與陳煥書記開戰,他在明麵上的工作中是難做手腳的,他能做的,也就是他馬魁林善於做的,還是背地裏的陰損招術。我想最有可能的兩點就是在美女和金錢上做文章。美女方麵,他可能耍奸使詐誣陷你的生活作風問題;金錢方麵,他可能暗中調查與尋找你的金錢的來源問題。而這兩點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我便想起了雲山小丫頭和陸仙兒那個富妞。務必要當心馬魁林在這兩個美女身上找茬來陷害你。別的什麼‘白富美’美女與你雲水有關係的,我也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斟酌損益、裨補闕漏’吧!”
雲水有點心驚膽戰地聽完薛冰霜的分析,心裏油然而生對薛冰霜的敬佩,“為官不久,深諳官場奧秘,不次於淩巧雲!盡管她沒有淩巧雲的官宦家庭……”雲水正想著呢,薛冰霜喊住他說:“雲水!我有點累了……”
“那……咱們回去吧?回賓館,我守著你好好睡一覺!”
“不!我想……坐在太陽下的草地上趴在你懷裏睡一覺!”
“這……好吧!走,小湖邊!”
雲水用外套包裹著薛冰霜摟在懷裏讓她睡了。一開始,薛冰霜還時不時地睜睜眼看看雲水的臉,偶然露出滿足的笑容,後來慢慢地便睡著了。
薛冰霜這一覺睡了將近三個小時,等她醒來時站起身,雲水卻站不起來了,由於長時間一個架勢一動不動,腿腳都麻了。“哎呀!你為啥不動動呢?……都怨我睡得死沉死沉的!你可也真傻!你叫我呀!都怨我,都怨我!”薛冰霜一邊忙著幫雲水拍打雙腿,一邊自責,都快急得哭出淚來了。
雲水慢慢地運運氣、動動腳,不久便好轉過來了,邊拉著薛冰霜的一支胳膊借點力量,一邊安慰著她說:“沒事!別急!急什麼呀!不就是坐麻了點腿嗎?有啥大不了的?這不就好了?要是中間我一動,你就睡不成了,難得看見你睡得那麼香甜,睡夢中你還砸吧小嘴呢,跟個嬰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