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被再次停職了,通知是上午8點半下達的,雲水是9點半接住的。臨走時望一眼縣財政局的主體辦公樓,為他送行的隻有宋大山老夫妻倆,讓雲水有點心寒。“我雲水在縣財政局工作不到一年,但平常來往的朋友不少呀!這會兒怎麼一個都沒有了?我真的混得差勁到如此地步了嗎?”這哪是他雲水混的不好呀!是人情冷暖無常,世態炎涼啊!
雲水安慰好宋大山夫婦後離開了,離開了就不準備回來了,這是他心底裏想的。
走進縣長辦公室,馬魁林正在品茶看報。“一日不看報,思想就鏽了;三日不講話,表達就差了;一周不工作,人要挪挪窩兒。”這也是馬魁林的巨作獨創。
“雲水,你是不是一周多了都沒好好地在縣財政局工作了?”馬魁林頭都沒抬,便不僅知道是雲水進屋而且還一陣見血地說話了。
“這我可冤枉哦!是你馬縣長同意我去青山公司作為政府代表協調工作的。再說,我也就四天沒去財政局而已,四天前還組織考評與任用局內股級副科級升職人員呢!”
“知道這次停你職的原因嗎?”
“不知道!反正‘你為刀俎,我為魚肉’,想剁剁、想砍砍,折磨隨你唄!”
“胡說八道!我馬魁林有那麼不近人情嗎?我有那麼不關照老同學嗎?”
“嗯!你馬縣長非常關照老同學,人家‘黑炭球’來找你玩兒一趟,一場酒一夜時間把人家給整得丟官罷職,還差一點法辦坐牢。”
“你,你!那能怨我嗎?都是他咎由自取……甭跟我瞎扯淡!給!看看!這是揭發檢舉你的材料,……”
“乖乖!知道的還不少呢!有根有據、有時間有地點,有人物有事件。嚴曉娟,人家一個黃花姑娘,進廟修行的,怎麼就成了我‘金屋藏嬌’了?”
“黃花大姑娘?還非得給你雲水養出個大胖小子,你才承認她是你的外室‘小三’嗎?”
“你?一個大縣長,怎麼說話信口開河呢?還說到‘外室、小三’這樣的詞語時特別特別地順溜,我說老同學,這幾個詞是你發明創造的吧?”
“你胡扯!雲水,你別在這兒給我玩兒這點子裏格楞!你的這些罪狀……錯誤,我會一一派人去核實的,至於嚴曉娟是不是你的姘頭,你雲水作為領導幹部有沒有生活作風問題,我想一個辦法就能證明……”
“什麼辦法?”你還別說,雲水還真的挺想知道馬魁林所說的辦法究竟是什麼。畢竟,他外出住酒店時,從不開雙人間。無論和誰在一起,開房間的時候都是一人一間,所以從公安係統查住房記錄肯定是查不出任何毛病的。再說了,他雲水與芝節縣的美女從來也沒有開過什麼房間呀!開房間那是省城美女淩巧雲常做的事,還都是她開好房間等著。
而且雲水自認防跟蹤工作做得特別好,沒有任何紕漏。馬魁林居然有辦法證明雲水有生活作風問題,除非他在雲水住過的酒店房間裏事先安裝過攝像頭,否則雲水實在無法理解他究竟哪來的信心。
“哼哼……什麼辦法!讓嚴曉娟去婦幼保健院接受檢查,如果她真是個黃花姑娘,沒話可說,誰都不會再認為她與你雲水有曖昧關係,隻是年輕人在一塊彼此有好感,無關風月,更談不上你雲水的生活作風問題了。”
雲水被馬魁林所謂的辦法震驚的呆立當場,久久說不出話來。眼瞅著馬魁林的臉上已經禁不住泛起了勝利的笑容,雲水才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說道:“果真如你所說?不許反悔!請你馬上派人嚴格監督,我去通知嚴曉娟來縣婦幼保健院接受檢查!”
“呿!這有何不真的?我一個縣長說話算話!”
“哼!你可想清楚了!這種檢查可是涉及個人隱私的,你一個縣長……還是先想想怎麼撇清責任吧!”雲水冷冷的譏諷了一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由一位女副縣長帶隊,馬魁林的女秘書跟著,一行四人來到婦幼保健院,讓女院長與婦科女主任親自檢查,這陣仗不小,一般小姑娘嚇就嚇哭了。
雲水先把情況詳細地向嚴曉娟和梅姑說了,嚴曉娟當場就嚇哭了,不是怕別的,而是怕害了雲水。雲水安慰她說:“莫怕莫怕,大不了我不當這個官了,再不然,我與水秀離婚,咱倆結婚!”
“你說啥呀!那還不如讓我去死呢!怎麼也不能讓你無緣無故地跟水秀姐離婚,那樣人家才看不起我嚴曉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