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上了班但一時又沒有什麼事情的雲水,在接到陸仙兒從美國打來的長途電話後,心裏挺高興的。陸仙兒說,她去看過定居在美國的阿嬌,阿嬌除了柔弱偏瘦以外,人看上去還不錯。陸仙兒以雲水的名義又留給了阿嬌二百萬元人民幣。陸仙兒還告訴雲水,在雲水的委婉提醒下,她已經完成了仙兒集團蘇州分公司的改革與人事重組工作,等回到中國後再當麵告訴雲水詳情。因為中午雲水沒有睡午覺,這會兒一高興躺在老板椅上睡著了。
“雲書記,雲哥!你看我這衣服好看不……”鎮政府裏的三大“剩女”之一的,鎮團支部書記,名牌大學畢業的顧珂珂,風風火火地從外麵推門進了雲水的辦公室,也正好,秘書小童不知幹啥去了。顧珂珂進了屋,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既沒有敲門,又稱呼叫“雲哥”。不過當她看見板椅上睡著的雲水,不覺又吐吐小香舌,暗自慶幸。輕手輕腳地來到雲水身邊,仔細地看著這個自己暗戀已久的山村娃,棱角分明的臉龐,英俊之透著男子漢的剛毅,此時嘴角處流露出淺淺的笑,看得顧珂珂芳心一陣搖蕩。站一會兒,盯一會兒,忽然想到了雲水在這裏睡著別凍感冒了,看一圈兒也沒有找到什麼東西能幫他蓋著點兒來保暖的。一低頭看到自己剛買的大褂,自己就是來讓雲書記看看的。這一陣子,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明明知道了雲水身邊美女如雲,哪一個都比她更具競爭力,可她偏偏想從化妝、穿著、修出窈窕身材上取悅於雲水,每穿一件新衣服,都想先讓雲水看看。此時毫不猶豫地脫下大褂蓋在了雲水的身上,然後站得更近地盯著雲水那張百看不厭的臉,她身不由己地俯下身去,將紅唇湊向雲水的有模有樣的大嘴,霎時間感覺到了兩人的呼吸相連了。顧珂珂有點哆哆嗦嗦地把她的小嘴印在了雲水的大嘴上,兩隻小手自然地扳住了雲水的寬肩頭。她沉浸在忘我的境界裏,陶醉在難得的幸福時刻,可萬萬沒有注意到她身後的門並沒有關上,半開著的縫隙裏伸進來一個還算精致但已不年輕的頭。
熟睡的雲水做夢似地感覺到自己幹涸的嘴唇突然有雨露降臨,剛一張嘴承接,又不知一個又香又甜又軟又光滑溫潤的什麼東西鑽了進來,也許是因為香甜,雲水想更徹底地咀嚼一下,牙齒上下那麼一合,傳來“哎呀”一聲嬌呼,把雲水驚醒了。這一聲也同時驚跑了門口那個偷窺者。
雲水醒來一看顧珂珂小臉通紅地站在自己麵前,自己的身上蓋著一件女式長褂,便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拎起了褂子說:“該下班了吧,我怎麼睡著了 ?哦……你的長褂?謝謝你!”說過後自己心裏也清楚,這分明是一係列的廢話。謝人家是應該的,但你必須得搞清楚呀,是謝人家的衣服,還是謝人家親吻你了?顧珂珂為了掩飾尷尬,穿上長褂後故意扭一扭,俏生生地站在雲水的眼前問:“雲哥!你看我穿上這件衣服好看不?”
“好……好看!辦公室裏別叫我哥。”
“那不叫哥叫啥?哪有向領導撒嬌的?”聲到人到,高紅鎮長閃身進了門,人已在房間裏了,又回身裝模作樣地用纖巧的手指敲敲門。雲水臉上更加的不自在,顧珂珂倒是恢複了自然反而輕鬆起來,隻是氣惱地翻翻眼兒沒有理她。高鎮長心想:“小丫頭被沒有結果的愛情給整昏了頭!還敢不理我這個鎮長。”
顧珂珂離開後,高紅遞給雲水一張濕巾說:“抹抹你的嘴!多大的幌子呦!”
雲水一擦,果然有血紅的口紅印痕,難堪之餘有了些氣惱,被這丫頭強吻了一次,還沒法向人解釋,更沒處去討回公道。
兩個人開始準備關門下樓,下班時間已過,樓下已聚集了鎮政府的許多工作人員,正一起向大門口湧去。雲水與高紅停一停,最後離開的。
第三天,太陽出來得很早,因為它在厚厚的積雨雲後麵藏了這幾天,陽光分外的亮。雲水出門望一望有點刺眼的太陽,心情倍感清爽敞亮。下樓練一趟查拳二路行手掌,然後吃了點早餐便去上班了。接下來的多天事情不少,有大有小、有急有緩。急事中就是又有人投遞揭發檢舉信誣告雲水在外養“小三”,這次是指名道姓說山神廟裏的嚴曉娟就是雲水的“金屋藏嬌”的“嬌”。馬魁林把雲水叫了去,直接說,如果雲水答應往芝節縣裏引資一個億,那麼就不追究雲水的生活作風問題。如果不答應,就要召開全縣幹部黨內生活會,處理雲水的這一作風問題。
可把雲水給氣壞了,大聲申辯道:“嚴曉娟是自願住進山神廟裏的,這在小梅林村誰不知道?我們倆是關係很好,但絕不是男女間的混亂與汙濁關係,我從沒有在山神廟裏過過夜,就是有事到山神廟裏,時間上絕對沒有超過一個小時過。說曉娟是我雲水養的外室,那簡直就是對人家嚴曉娟一位善良美女的人格侮辱,這就是地地道道的誣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