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柳茹一本正經的樣子,雲水輕點一下她的小瓊鼻的鼻尖說:“嘿嘿嘿……你準備去哪裏告我呀?”
“我去……小梅林村委、火機廠!”
“哦?找梅姑嫂、還有嚴曉娟、馬緩她們,你去吧!……你敢嗎?”
“有啥不敢的?告到水秀那裏我也敢。電話聯係,Q聊天,她們還能不見著人隔空打我不成?”
“別逞強了!明天就去再賣一趟金條,立馬斷了這條線,你務必把那個營業員的手機號刪除,或者你直接換號,不能再與她聯係,記住嗎?”
“記住了!不過……我……我想向你再要點錢!”
“幹啥?”雲水吃驚地看著柳茹,以前都是雲水主動給柳茹錢,給多少她就拿多少,不給就不拿,從來也沒有主動向雲水要過錢,今天這是怎麼了?
見柳茹的目光躲躲閃閃的,顯然有點手足無措地說:“我……我有事要花錢……反正不是亂花的!”
雲水想了一會兒說:“明天先給你五萬,等你畢業了再給你點兒,你拿到工資後就不會再給你錢了哦!”
“嗯!”
“走吧!”
“嗯!”
第二天,柳茹又去賣了一趟黃金,把錢劃撥到雲水賬戶上時,給柳茹的卡上留下了五萬。另外,雲水又掏出十個金豆子,說是金豆子,其實比黃豆粒兒大,比蠶豆粒兒小,都與花生粒兒差不多,要給柳茹玩兒,柳茹卻不要,她說她喜歡金葉子,可以當“書簽兒”。雲水還真帶著一片金葉子,也是準備當“書簽兒”的,便給了柳茹。把柳茹送到了火車站,雲水便回家了。這時梅姑嫂和小娟打電話來,說了出售黃金的情況,雲水簡單地吩咐道:“錢轉到火機廠賬戶上,你們倆不要再進金店了,過幾天讓梅香約著馬緩去賣兩趟。讓梅香撒個謊騙住馬緩。”梅姑她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既然有人收買黃金,幹嘛不趁機買完呢?但是,她們和柳茹一樣,都是完全相信雲水的,一切聽雲水的,絲毫不會打折扣!其實這不是雲水膽小怕事,實在是因為黃金交易非同常物買賣,人常說:“白銀薄人情,黃金黑人心”,金磚、金條、金葉子太過紮眼了,容易讓人動邪念,必須“頻繁換防”,不得不多加小心。
周一早,雲水準時到鎮政府上班,一進大門就覺得氣氛不一樣,看門的貴師傅神秘地看看左右沒有人便趴在雲水的車窗上對雲水說:“鎮長一個小時前就到了,看那架勢要主政了。以往對我老頭子還能點點頭,或者打聲招呼,今天我這麼早出來給他開門,連個笑臉都沒有看到他的,那架子端得跟欽差大臣似的,連司機小王也跟著腫起來了。”
“要升任書記了?不會吧?哪能這麼快?嗬嗬嗬……貴叔,甭管他,您老隻管看門!”雲水說著開車進去了。
“所有政府工作人員,馬上到會議室簽到開會!”廣播裏傳來了通知,不一會兒,大會議室裏便坐滿了人,熙熙攘攘。有高高興興的,似有揚眉吐氣之感;有煩惱憂愁的,似乎在難以抉擇;也有義憤填膺的,大有“千裏之堤將潰於蟻穴”之憂。
秘書小趙上台衝著話筒喊上了:“安靜、安靜,請大家安靜!下麵由我們尊敬的鎮長,我們敬愛的代理書記布置下一步灘口鎮的全麵工作!”這是哪跟哪呀!還“代理書記”,有這麼自己封自己的嗎?接下來那鎮長還真大模大樣地、趾高氣揚地踱上台,慢慢地放下茶杯,杯子裏沒有水,再慢條斯理地放下公文包,打開,掏出手機放下,掏出一個筆記本,筆記本是新的,就連外麵的包裝塑料都沒有揭去,又拿出一疊書寫紙,都是空白的。然後煞有介事地響響嗓子,咳兩聲,便開始講話。既沒有請副書記、副鎮長們上台坐下,也不去過問或解釋一下書記的事,就這麼就當政理事了?這算怎麼一回事啊!整個一傻帽!
自稱代理書記的鎮長東拉西扯,囉裏囉嗦,無中心無條理,更沒有什麼藝術與分寸,弄得與會人員哭笑不得。都在驚訝,這原鎮長是咋當上的呢?讀稿子時,磕磕絆絆總算還能聽,這一沒有稿子可讀,咋就說不出人話了呢?不是大學本科畢業嗎?在強調灘口鎮要大力發展開山挖石,擴建工廠的同時,也強調了加強農村新區的建設,正大講特講這些建設的現實意義與深遠的曆史意義時,突然就問了一句:“雲水雲村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