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自始至終整個挖掘工作是由靳永春講述的……
袁力先組織了幾輛挖掘機從四周圍挖,圍繞著發現的墓地口擴大範圍,把土石翻開,慢慢露出一個完整的不大的石砌門洞,洞口的兩扇石門已倒在石洞外,傾斜的洞口上也有一塊大石板掉下來一截,露出一個垂直的小洞口,那個被蛇咬死的村民正是挖著了這個小洞,順著傾斜的石板下去的,並沒有挖到墓穴的正門。
整個山穀中,墓穴四周由武警、民警組成了兩道防護圈,中間隆隆的挖掘機器聲響了一下午。挖掘組接到命令,為保證安全,夜裏使用四部發電機,安裝上四個大白熾燈,排好武警、民警的巡邏執勤。挖掘組全體人員宿營在這裏,明天一早組織進入墓穴。
此時在一個中檔次的酒店裏,酒店名叫“沁園春酒店”,“江山廳”內對麵坐著雲水與貴斌,兩人邊喝酒邊聊天,說笑辯論、談笑風生,和諧融洽。忽然隔壁“妖嬈廳”裏傳來響亮的喝酒劃拳聲,還夾雜著“神侃”、談天聲。
“大哥!這房間都是用膠合板隔開的,你看……很薄,不隔音。你聽到這個正說話的聲音了嗎?”貴斌對雲水說。
隔壁傳來一個不顯渾厚、稍顯尖厲的男音說著:“……現在有錢便是爺!不是官勝似做官。花錢跑個官已經不是啥不光彩、多難辦的事了,那是誰跑成誰英雄,跑不成的才是狗熊。跑成官那才是真光彩,才是真有臉麵!……”
“這個聲音,我聽著有點耳熟,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雲水仔細聽了會兒對貴斌說。
“他就是馬縣長的侄子馬標,一個混蛋王八蛋!”貴斌壓低聲音說。
雲水恍然大悟,不願評說,隻搖了搖頭。忽然,又一個粗聲音、大嗓門的人說:“大哥說得對!這年頭要過關奪隘,光靠本事可不行,還得靠關係,沒有關係辦不成事。無論一些單位還是領導,不進點‘貢’,你還真辦不成啥事。我說大哥啊,今天放在這家小飯店裏主要是不想讓你我見麵太引人注意,這小縣城高檔酒店就他媽的那兩家,咱又不是吃不起,委屈你了,哦?”
沒有聽到馬標說話。一會兒後,又是這人的聲音,“大哥那工程能用小弟的材料,小弟萬分感激,你放心,大哥!小弟保證……唯你的馬首是瞻。”
這次馬標說話了,“自家兄弟,不說遠話!你那些材料質量……啊……也就那麼回事兒,大哥不幫你,你肯定會砸手裏!我這人心慈,特別不能看著自己的兄弟受窮犯難!以後兄弟們有什麼事盡管告訴我,大哥我不說能轉動天,但在這小縣城裏還不會有我馬標辦不成的事。”
“那是那是!大哥是誰呀?不是官勝似做官。哎!哥幾個,我聽官場裏有個順口溜:嘴裏饞酒味,開個現場會兒;要想解解饞,組織檢查團;若想喝茅台,趕快出官差。如今在咱們小縣城跟著馬大哥幹,是不是也在出官差?啊?哈哈哈……”
“是啊!哈哈哈……”
“是哪個不開眼兒的?牛B個屁!……你老板就這麼做生意的?定好的房間也能隨便讓人?我的客人怎麼辦?我看你是不想在這個地麵上混了,劉老四!”突然,外麵傳來一個高亢的男音,單聽聲音,應該是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
“唉……兄弟!不是……那個……就是我還想在這兒混下去,才不敢硬挺著不讓他們做這廳裏,這人……他們是縣長的公子……”另一個聲音顯然是店老板緊跟著那年青人作解釋。
不大一會兒,“撲撲騰騰”一片雜亂的腳步聲走近,大約有八九個人。雲水想開門看看,貴斌趕忙阻止住,搖搖頭說:“別露麵!等著聽好戲。”
踹門聲、叫罵聲響起……
“縣長公子?我還省長老爺呢!別他媽的在這裏發腫,這裏是誰的地盤?是健哥、夏三哥的地盤,你們他媽的算哪棵蔥?敢占我們哥們兒定好的房間,兄弟們動手給我打!管他媽的誰是誰!”
“嘭嘭啪啪”
“嘰裏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