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將那個南方廠徹底搞垮了。以一換十,五千萬火機配件由雲水藏匿起來慢慢地組裝外銷,最後與康健分成。
成功後,雲水首先長舒一口氣,這天中午把車停在火機廠,與馬緩、嚴謝輝等人去大喝了一場酒,隻喝得是銘嚀大醉,眾人把雲水送到村委安排睡下、放好茶水,方才散去。但雲水酒後過於興奮,等眾人離開後,他一人晃晃悠悠,頭腦不清地走向山穀。也許是潛意識的作用,雲水如同盲人走路,竟來到當年他與阿嬌、石玥常來玩耍的地方,大喊幾聲,隨後大字形躺在一片敞亮的草地上睡得是昏天黑地。
太陽偏西時,山包那邊跑來一群山羊,白色的、黃色的、黑色的,還有花色的,有夕陽光普照,宛如晚霞一般。先是滯留在山包頂,行走的,駐足的,堆聚在一起如雲,散置著如星,湧動著似波濤。然後從高處往下,一忽而如馬群奔下,如瀑布傾瀉……後麵跟著一個牧羊姑娘,頭上斜插著野花,夕陽西照下,明媚嬌豔。接著,又一小夥出現,先露出頭,再顯現整個身軀。近了,看清楚是山貓和傻姑小夫妻倆。
傻姑來到山包下了穀地,一眼便看見雲水躺在草叢裏,“帥——哥——哥!我可見到你了……”突然,奔去的腳步停了下來,無神的眼光變得明亮起來,閃晶晶如鏡之初拭,又如開春之始解的冰皮。
“哎!俺男人,你趕著羊先回家,俺有事!”
“嗯!哎……你幹啥?”
“要你問?……撒尿!”
“噢……”
等羊群漸遠,傻姑歡快地來到雲水身邊,坐下來伸手撫摸著他的臉自語似地說:“帥哥哥,大村長,你怎麼一個人睡這兒呢?你病了嗎?呀!咋出恁多汗?……”
傻姑俯下身子親了親雲水的臉、唇、額……“俺想你哎……”
在這空曠的穀底,對著沉睡的雲水,傻姑敞開了心扉。此時她隻管自己內心的感受,隻宣泄自己心底的愛情,不顧草木的低頭哈腰、熙熙嚓嚓,也不顧草叢中百蟲的驚訝與嘲笑。
人,就應該是這樣,有愛就大膽地表白,誰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
傻姑可不僅僅表現在口頭對愛的表白上,她的手已伸到雲水的衣服裏。摸索一陣後,傻姑解開了雲水的腰帶,一看之下,傻姑驚喜得眼和嘴都誇張地擴大開來……
事後,傻姑麻利地幫雲水提上褲子,自己收拾停當,暗淡的暮色裏閃著她暗淡的眼神,拉也拉不動雲水,抱又抱不起來,傻姑想了想,轉身跑向火機廠……正與到家後又找來的山貓相遇,“快!找人,村長……村長睡著了……”
“在哪?”
“就在那兒……”
“是——是喝醉了不?傻蛋,能睡著在山裏?”
“別管恁多了,快去叫人!”傻姑發瘋似地跑到了廠門口,山貓在後麵氣喘噓噓追趕不上。再說馬緩等人一下午沒有看見雲水出來,特別是梅姑不放心,去村委看看,結果不見了雲水。眾人慌了神,到處找,打電話問,全無結果。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忽然看見傻姑兩口子一前一後跑來,一進廠門,傻姑“噗通”一聲倒在地上,被梅姑拉起後,急急地說:“快去看看村長,在……在草裏睡覺了……”
“啊?在哪兒?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