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雲水抬頭望望天,清秀的雙眉此刻微微蹙起,鼻梁如山般挺直,唇角抿成一個堅毅的弧度。
漸漸的,太陽公公被月亮婆婆踹下了山,天色變暗了,漫天的星星出來十分的好看,雖然在這裏的人可能不知道星星的美,但是在現代的大城市裏,有多少人想見星星還見不到了呢,這個時候的星星都快成了“稀有”物種了!
剛剛雲水接了淩巧雲的一個電話,她告訴雲水縣委書記與縣長馬上就要到位了,據說,陳煥要先讓雲水升半格成為正科級,接著提拔當個局長,然後再慢慢地進縣黨委……
“雲水,你就大膽放心地等著唱:‘仰天大笑出門去,吾輩豈是蓬蒿人’吧!”最後,淩巧雲笑著對雲水說。
雲水卻沒這麼唱,他想的是“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兩句,其實,一回事,一回事嘛!
可惜讓雲水高興的時間不長,才半天,又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把雲水也給搞糊塗了。電話裏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的聲音,聲音非常的甜美,就是語速過快,不容雲水回話,“嘟嘟嘟”機關槍似的說完就掛了。大意說的是:“你不要問我是誰,隻管聽著,去你們芝麻小縣當書記的陳煥另有派遣,到省裏一個廳當廳長,書記是現在的縣長升任的,縣長還是派去的馬魁林。你不要去縣裏工作,繼續經營你的小山村,一定要耐住寂寞,寧肯不任職也不與狼為伍!記住哦!”媽呀!這誰呀?仙女下凡專門來告誡我雲水的嗎?我累個歪歪,我雲水有著這樣的福氣?啊呱呱……別做我的黃粱美夢了!
“小仙女讓韜光養晦,別著急,那咱就閑看那雲卷雲舒、坐等事態變換唄!”
雲水召開村委會商量定下來工作方法後,準備用“以惡製惡”的非常手段來擺平“二王”的矛盾衝突。雲水先讓壯壯找來一個遠道的朋友,身高近2米,麵如黑鍋,壯似鐵塔,光頭、墨鏡,右耳朵上戴一個巨形耳環。一隻手握了把匕首,另一隻手端著一隻超高仿真玩具手槍。雲水遞給他一萬塊錢,又囑咐了他幾句,那人甕聲甕氣地客氣了一番,隨後消失在夜色裏。
夜深如墨,山村的夜更是詭秘的死寂與靜謐。王油坊莊裏突然傳出幾聲狗叫,一條人影如一股黑煙飄到王輝家的院牆外。一揚手拋進去一樣東西,就聽見裏麵正叫著的狗好像吃到了什麼,不一會兒便沒聲音了,隻有別的人家裏還傳來沉悶的狗叫聲。黑影輕捷迅疾地飛過院牆入了院,往房門前一靠,手中一閃亮多了一把匕首,隻見他將匕首向門縫裏一遞一拉,僅聽見“錚”“嘩啦” 一聲響後門便開了。隨著門的打開,門內燈也亮了起來。王輝手握一根木棒堵住了門,當然,黑影開了門腳步並沒有動,此時反而右腳一劃、腰身一擰,閃在了門側。此時清楚地看清楚了,一個人,一個大個子人,一手握刀,一手持槍。王輝嚇了一跳,拿棍的手也發抖了,顫聲問:“你……你是誰?”
“嗬嗬!還有倆膽兒,想比劃比劃嗎?”說著那來人握刀的手一揚一落,又“錚”的一聲,在門上掛著的一隻鐵索環斷落地上。“看見了嗎?我這是削鐵如泥的好刀,先不使用,槍也不對你用,就我這雙手與你的木棒玩玩兒,怎麼樣?”說著把刀和槍都插到了腰帶上。
王舉棒就打,那人身形發動,先左腳一個“外擺蓮”,敵開來棍,落地成左弓步。同時,左手捋向了王輝的棍與他握棍的手臂,右臂屈向盤肘頂出,使出了少林洪拳中的“上步搶手”和“頂心肘”兩式。這可是洪拳中的殺手招。王輝所會的那幾手三腳貓兒的功夫,此時是真正的小巫見大巫,魯班門前掄大斧了。
“蹬蹬蹬”後退幾步,人和棍一塊落地,屁股被重重地摔下,疼得王輝直呲牙。剛穩住神兒想喊“救命”,王輝的嘴被一隻大手鉗住了。如同鐵鉗夾物,又一陣刺痛傳遍王輝的全身。王輝的老婆孩子也醒了,戰戰兢兢地走出了內室,孩子還小。那人放手王輝,拉來一條板凳一坐,翹起二郎腿說:“我是王誌的表弟,叫龍騰,聽我表哥說過嗎?”
“嗯!聽說過,聽說過……”
“我現在在東北那嘎達混世,齊齊哈爾,知道不?我聽說我表哥被你打了,現在還在醫院裏。你說我是收了你的一個眼珠子呢,還是卸下你的一條膀子呢?有什麼事衝我來,你家有多少人?夠不夠我左一刀、右一槍殺它個個吧小時的?啊?說呀……“
“別別……你……你表哥他……他燒了我家的東西!”
“我靠!那是我表哥燒的嗎?那是我表侄,一個不懂事的小屁孩兒燒的!你連有個小屁孩也不放過,毒打他一頓!你他媽的忒不是個玩意兒了!今天我先把話撂這兒,媽類個巴子,這次事你們兩家都有責任,又都有損失,兩訖!誰也別找誰。就我說的,你要再到我表哥家大門口去一趟,我知道了就剁你一隻腳。就是在外麵再找我表哥一家人的事也不行,提都不準你提到我表哥家,要不然,到時候別怪我龍騰心狠手辣!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