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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覺得我拿她威脅你沒有意義？可惜我不這麼認為，正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和你爹絕對是相似的人，你爹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死，所以你也不會，即便退一萬步你不肯救她，對我而言也無所謂，我會殺了她，讓你一輩子都擺脫不掉內心的折磨，你會痛苦一輩子，這也是一種報複，不是嗎？”米歸田的獰笑聲是那麼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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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沉默了，米歸田說的沒錯，雖說罪不在己，但一旦朱曦被殺，他還是會承受內心的折磨，會在無數個夜裏夢到朱曦臨死前的絕望眼神，以及米歸田猙獰如死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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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麼該怎麼辦？用自己去換朱曦？不行，鍾離認為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無私大無畏，他也不想死，他還有父親母親，還有虞兮，還有顏心愛，還有未出世的孩子，肩負著這麼多責任，承受著這麼多人的愛，他怎麼能夠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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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不行，堅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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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可問題是，不用自己去換，該如何保住朱曦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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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還等什麼？還不快做選擇？難道非要等我切開她的喉嚨？”米歸田欣賞著鍾離的表情，似乎這樣能夠讓他感覺到極度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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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孫明突然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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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孫老師，你不會是想讓我去換吧？”鍾離轉頭看向孫明眼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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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孫明下意識避開目光連忙搖頭：“不，不是，但畢竟因你而起，你總得想點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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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沉默，想辦法？他能有什麼辦法？這分明就是一條沒有選擇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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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便在這時，手術室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自動門緩緩打開，主任副院長科室醫生，一大票人堵在門口，那個抽空去抽煙的獄警也在，看清情況後麵色慘變，發生這種事，他等同玩忽職守，如果鬧出人命，他將罪責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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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別亂來，千萬別亂來，你要什麼都可以，千萬別亂來！”主任抬起手顫聲說，即便以他幾十年的行醫經驗，也從外遇到過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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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米歸田，你下半輩子不想出來了嗎？”獄警喝道，手槍已經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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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米歸田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隻是盯著鍾離，手術刀輕輕在朱曦脖子上滑來滑去：“做不出選擇嗎？你們爺倆不是都喜歡裝上帝，將別人的命運捏在手中把玩嗎？現在感覺怎麼樣？自己被別人捏著的感覺好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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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有罪，坐牢罪有應得，我爸把你送進監獄沒有任何錯，歸根結底是你自己活該。”鍾離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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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醫生主任副院長都急了，這節骨眼上怎麼能刺激米歸田呢？萬一朱曦出點好歹誰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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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米歸田重重呸了一聲：“放屁，那畜生就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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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那你也該死。”鍾離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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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少廢話，做選擇，你死還是她死，我數三二一，如果你不做選擇，我就切了她！三……”米歸田獰聲道，手上驟然加力，嚇得朱曦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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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所有人都急得跳奔子，怎麼辦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一邊是本校的優等生，一邊是市長的女兒，誰都死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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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二……”米歸田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眼白充血雙眼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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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眾人也都被逼到了懸崖邊，原本不可能的選擇，竟然漸漸出現了傾斜，市長女兒不能死，市長女兒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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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人，總是在有選擇的時候無法選擇，而一旦落入絕境，做出選擇反而會變得非常快，而且非常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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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這一刻，凡是知道朱曦身份的人，都在心中做出了選擇，如果一定要死一個人，那麼隻能是鍾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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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然而，他們沒有做選擇的權力，選擇權在鍾離手中，而鍾離顯然是不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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