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杜斌掐著表用最快的速度複查了盡可能多的地方，然後告訴鍾離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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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反而忘記了時間，直到杜斌提醒才反應過來：“那就開始吧，告訴我你都觀察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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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杜斌稍微整理了一下，道：“首先，房間很幹淨，家具也都擦的很幹淨，說明保姆很稱職，但家具都有些年頭，電視是老彩電，老人的衣服幾乎沒有新的，說明老人生活很樸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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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嗯，然後呢？”鍾離隨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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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副臥也收拾的很幹淨，應該是經常打掃，卻沒有住過的痕跡，連根頭發都找不到，這一點很奇怪，若說是客房吧，老人家不像會有客人拜訪留宿，所以我覺得是給他的子女留的，老人家一定很盼望他的子女回來陪她。”杜斌接著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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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還有呢？”鍾離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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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還有……案發現場，也就是主臥沒有掙紮的痕跡，老人是在不知覺的情況下喝下毒酒的，這一點算嗎？”杜斌語氣有點虛，因為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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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誰料，鍾離居然搖了搖頭：“錯，主臥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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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說什麼？主臥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老人家不是在臥室……那什麼呢？”杜斌一臉愕然，沒想到鍾離竟然會顛覆這個基礎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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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當然不是，那天忘了說而已。”鍾離說著走到主臥門口，指著床頭櫃道，“你去仔細看看，雖然兩側都有床頭櫃，但左邊也就是靠裏的那一邊，床頭櫃表麵的磕碰磨碎更多，從痕跡判斷，應該是常年放杯子和老花鏡磕碰留下的。相較而言右邊的床頭櫃更新一些，你覺得這說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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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是這樣嗎？我怎麼沒注意到？”杜斌湊近仔細觀察對比，果然發現正如鍾離所言，左邊內側的床頭櫃磨損更加嚴重，蹙眉思考了幾秒，靈光霍閃道，“說明老人習慣從裏麵上鋪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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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沒錯，老人習慣睡靠裏那半個，床單上的氣味差也足以證明這點，雖然老人家挺講究衛生，但老人幾乎都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味道，積年累月就會在床單被褥裏留下很難洗去的氣味。”鍾離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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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杜斌還真湊上去聞了聞，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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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案發當天我們趕到之後，老人卻是躺在外側的，雖然看起來沒有掙紮的痕跡，老人像是躺在床上喝下毒酒，但實際上位置和老人的習慣是相違背的，要知道習慣是天底下最牢固的東西之一，老人為什麼要突然改變習慣呢？這說明了什麼？”鍾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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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說明老人家是被凶手搬進臥室的，老人家躺在床上之前就已經死了！”杜斌反應還算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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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沒錯，所以第一凶案現場不是主臥，而是沙發或者躺椅。”鍾離指了指沙發和躺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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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原來如此，還有什麼是我沒發現的？”杜斌倒是很謙虛，對於鍾離的敏銳早已習慣，他自詡感情上還有點教訓鍾離的資格，觀察推理還是乖乖跟著學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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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當然有，而且還不少。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副臥的確是給她孩子留的，其中一個孩子，已經去世的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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