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還有，信紙的右下角有一點點油漬，應該是寫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老人家的房間很幹淨，不可能粘上油漬，所以肯定是在餐廳或者廚房寫的，經常出入餐廳廚房的隻有王翠，她的圍裙上有類似的油漬，我希望做一次成分化驗。”鍾離將信紙遞給孫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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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你們一大一小兩個神探鎮場，凶手可真是要哭暈在廁所了。”孫鴻接過信紙放回信封裝進證物袋，順口開了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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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少來，忙你的去。”陳虹瞪了孫鴻一眼對趙文說，“死亡時間確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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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從屍溫屍僵以及屍斑的情況來看，初步推斷死亡時間為昨晚20點左右。”趙文一邊收東西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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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死因呢？和鍾離分析的一樣嗎？”陳虹很相信鍾離的判斷，但吃過上次包小豆案子的虧，下結論這種事還是得交給趙文，免得再被捏到什麼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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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趙文頷首道：“從體征上看，的確是硝酸甘油中毒導致高鐵血紅蛋白症，但為了進一步確認，還需要通過實驗進行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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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嗯，謹慎是好事，盡快給我屍檢結果。好了就這樣，鍾離你跟我來，我有點事和你說。”陳虹說著出門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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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跟著一路下樓，也不問到底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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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陳虹走到單元樓門外才停下，仰頭看了一眼二樓的陽台，又看了看左右，才壓低聲音問：“給我說說，你到底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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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什麼怎麼想的？”鍾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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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明知故問，少給我裝傻，趕緊老實交代！”陳虹換上一副訓犯人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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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鍾離登時不說話了，隻是撇過頭看著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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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看著我，你真的就準備這樣放棄？”陳虹強行將鍾離的臉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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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無所謂放棄不放棄，各有各的選擇而已，我尊重她的選擇。”鍾離後退半步掙脫陳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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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尊重？我看你根本就是怯懦！”陳虹突然變得有些生氣，眉毛都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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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沒有……”鍾離否認，卻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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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就是！”陳虹語調拔高往前逼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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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沒有！”鍾離呼吸加快，卻又往後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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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連說出心裏話的勇氣都沒有。我實話告訴你，世上沒有邁不過去的坎，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爭取，你要是再這樣怯懦下去，到時候必定會追悔莫及！”陳虹戳著鍾離的胸膛，句句如刀直戳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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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夠了！”鍾離猛然爆發，用力擋開陳虹的手，“心愛還懷著我的孩子，你讓我怎麼辦？啊？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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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說完，猛地推開陳虹，頭也不回朝小區出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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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陳虹轉頭望著鍾離的背影，長長歎了口氣，她是過來人，又是旁觀者。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她看來，鍾離和虞兮都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而自欺欺人的可怕之處就在於，騙得越久陷得越深，直到窒息前的那一刻，才會明白一切是多麼不值得，才會感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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