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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楊慧輕輕點頭，抹了一把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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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憑什麼相信你？憑什麼相信這是巧合？”虞兮並沒有動搖，她隻是想聽聽楊慧究竟能說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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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楊慧雙手十指絞在一起，似乎正在進行激烈的心裏掙紮，沉默了好一會，才發泄似的說了出來：“因為我想和他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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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說什麼？”聽聞此言，虞兮登時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楊慧竟然會做出這種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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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心裏的確一直都很感激他，感激他沒有拋棄我，但我同時也恨他，恨他為什麼不離開我，為什麼要打我，就算他甩下我走，也好過我們一起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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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有些藏在黑暗深處的東西，一旦找到宣泄口，就會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楊慧就是如此，藏在她內心深處黑暗中的扭曲情緒，終於在此刻得到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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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換工作後，不是漸漸好轉了嗎？”虞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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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是，但那又怎麼樣呢？每天麵對著他，我都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他的心，他其實是怨我的，他一直在怨我，可他就是不說出來，就是不說！哪怕說出來也好啊，為什麼要這樣一天天折磨我？這是為什麼？”楊慧用力捶打自己的腿，仿佛已經察覺不到疼痛，亦或和心中的痛想比，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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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虞兮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靜靜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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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後來有一次他喝的醉醺醺的，又打了我一次，他說是我讓他斷子絕孫，他恨我。我說隻要你開口，我們立刻可以離婚，我淨身出戶，我什麼都不要！”楊慧幾乎是在呐喊，淚水再一次流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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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說了什麼？”虞兮輕聲問，心中的憤怒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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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楊慧慘笑一聲說：“他說了什麼？他什麼都沒說，隻是看了我一眼，就睡覺去了。你不會理解我當時的感受，我真的想到了死，我不想活了！我看著他醉醺醺熟睡的樣子，我突然好恨他，我想和他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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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最後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楊慧的眼神一瞬間變得特別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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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然後你就上網查了毒鼠強？”虞兮大概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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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拿了刀子，但我下不去手，我還想到了放煤氣，但煤氣有味。想來想去我想起了老鼠藥，可我們家沒有老鼠藥。於是我就上網查，什麼老鼠藥厲害，應該在哪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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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買了嗎？”虞兮想起了在楊慧家中找到的毒鼠強，心想那可能就是楊慧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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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誰料楊慧卻搖了搖頭：“我沒去，最後我還是什麼都沒做，冷靜下來之後我還是決定離開他，如果他不同意，我就自己偷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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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你家的毒鼠強不是你買的？那是哪來的？”虞兮深深蹙眉，難道毒鼠強還能自己長翅膀飛進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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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不知道，我真的沒有買，你們不是可以查指紋嗎？上麵肯定沒有我的指紋！”楊慧急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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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虞兮不語，那包毒鼠強上麵的確沒有楊慧的指紋，事實上誰的指紋都沒有，幹淨的過分，就像沒被碰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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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再後來，我還沒來得急走，他就出事了。聽說他是被毒鼠強毒死的，我當時整個人都嚇傻了，我差點就以為是我做的！”楊慧突然從椅子上起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泣聲道，“警察同誌求求你相信我把，我的確動過念頭，但真的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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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哎哎哎，你這是做什麼？趕緊給我起來！”虞兮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扶，費了老大力氣，才將楊慧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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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楊慧坐在那裏抹眼淚，虞兮雙手叉腰深吸口氣長長吐出，隻覺得頭大如鬥，直覺讓她再次偏向楊慧說的是真話，可如果楊慧說的是真話，丁正源究竟是誰毒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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