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厚的灰塵被砸起,張元武幾乎看不到裏麵的景象,這房間興許已經有兩三年的時間沒有打掃了。
而在這些垃圾的一個角落裏,斷臂的楊本初蜷縮著,顫抖著。
張元武大步走去一腳抓起了他,一股刺鼻的劣質白酒的味道讓人惡心。
楊本初無力地掙紮著,他想要再次回到那個無人打擾的角落,但是張元武的一巴掌卻是讓他愣住了。
兩個男人不說話,張元武看著他,但他卻低頭看著地上的灰塵。
良久,楊本初再次向那個角落挪動,而張元武卻是一腳被他踹倒在了地上。
楊本初再起,張元武再踹,再起,再踹……
直到楊本初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張元武直接大力一踢,狠狠地把他給踢到了牆上。
別說是個腐朽了兩年多的廢人,就算是個勤於鍛煉的人,也很難吃得消這一腳,所以楊本初嘴角的獻血也就不難解釋了。
張元武走了過去,再次抓起了楊本初,但誰知這時候的楊本初直接怒瞪著眼睛看著他。
一個肮髒的拳頭直接砸在了張元武的臉上。
這拳頭雖然不會讓張元武受傷,但痛感卻是真真切切的,而這痛感正反映著楊本初的憤怒。
但誰知道被打了一拳的張元武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咧嘴笑了起來:“姐夫,我和姐姐在服裝店裏等你吃飯。”
說罷,張元武放開了手,直接向著門外走去,隻留下一個被打到重傷的乞丐癱倒在地上,麵無表情。
這個方法不是對每個人都有用,張元武卻是知道對於楊本初肯定有用。
曾經的楊本初是何等的驕傲,以一個農村人的身份,在這大城市裏獲得了一席之地,並很好的照顧著自己的心上人和她的弟弟。
但也正是這種驕傲,讓他斷臂之後頹廢至此,男人的自尊心是一把雙刃劍,能夠成就他,也能夠毀滅他。
如果楊本初還有一丁點振作的希望,那也隻能看他能不能抓住自己僅存的自尊。
他怒了,或許隻是握住自尊的第一步,能不能醒悟,就不是自己這個小舅子能夠插手的了。
也許楊本初想要靜靜。
服裝店的二樓是供姐弟兩人起居用的,天色已晚,兩個年輕的服務員小美女已經下班回家,而張元武卻坐在飯桌前,隻是傻笑。
“你腦子進水了吧,熱騰騰的飯菜不吃,非得等到涼了才吃!”張婉月有些不滿地看著弟弟。
從剛才飯做好了開始,張元武就一直說:“再等等,老姐,再等一會兒就好了。”
現在已經過了十幾分鍾了,張元武還一直在說這句話。
“你該不會是談女朋友了吧?這麼快就帶來見家長啦?”張婉月神秘地笑了笑,她口中的家長,當然說的就是自己。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了敲門聲。
“來了來了!老姐你坐在這,我去開門!”張元武腿腳極其利索,飛快向著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