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韓風旁邊的那個瘦高個登時就心神為之一蕩,輕輕咳嗽一聲,正要開口回答滕雲煒的問題,可是花島嘴邊,又忍不住朝刀疤的位置看了看,又鬼鬼祟祟的回頭看了一眼光頭,發現這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這才小心翼翼的壓低嗓子,低聲道:“咱們這是在往南走。”
“往南走?”韓風心中不禁有些奇怪,雲省地處天南,在嶺南一帶,而自己和滕雲煒墜入的山崖,已經是雲省更加靠靠南的地區了,怎麼這群人還要往南走,再這麼走下去,難道要走出邊境嗎?
韓風雖然心裏慌亂,但是這種表情決不能在這些惡人麵前表現出來,當下不動聲色,轉過頭看了看滕雲煒,用眼神告訴她不要慌張。
韓風和滕雲煒都是身上帶傷的人,走在這崇山峻嶺,怪石嶙峋的山路上,身體沒過多久就有些吃不消了,韓風久經苦難,就是再艱苦百倍,也能勉強支持的住,但滕雲煒一個嬌弱的小姑娘,哪能經曆的了這種痛苦。
走了沒多久,滕雲煒漸漸覺得自己左腳腳踝開始漸漸疼痛,這個傷是她從懸崖上摔下來的時候,撞到一塊岩石上傷了腳踝,盡管當時掛在樹杈上的韓風伸手幫忙,可從幾千米的高空墜下,那種勢道何其威猛,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住的。
當時韓風雖然伸手想要救她,可還是被那股巨大的下墜之力帶了下去,不僅摔傷了滕雲煒,也摔傷了韓風。
可滕雲煒摔傷的是腳踝,這個部位是身體承重受力的關鍵部位,這個部位受傷雖然沒有什麼性命之憂,但是走路行動卻很受影響,滕雲煒之前在韓風的攙扶下,還能勉強快速行走,現在為了裝的和正常人一樣,兩個人都沒有互相攙扶,因此走路都很受影響。
韓風身上最重的一處傷,始終是當初在“天涯海閣”,被薑維用匕首刺傷的肩膀,被薑維刺傷以後,在告訴公路上一番惡鬥,又被滕雲煒用腳踢傷,之後拽下山崖的一刹那,為了救人又把傷口撕裂,摔倒穀底,又被雨水弄得有些傷口感染了,幾次傷痛加在一起,讓韓風的肩膀從疼痛開始變得酸麻,幾乎半個身體都使不出來力量了。
和滕雲煒在一起的時候,韓風為不讓滕雲煒擔心,始終裝的雲淡風輕,甚至還時不時的開個玩笑,其實韓風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要是再耽擱一段時間,恐怕連左邊手臂都保不住了。
韓風走著走著,就發現這群人每走出幾百米,就會稍微停下來幾分鍾,但是並不是休息,而是讓走在最前麵的刀疤給眾人指示方向。
可是原始森林裏麵大霧彌漫,根本分辨不出來幾十米是什麼東西,那麼這個刀疤一定不是因為認識這裏的路,而是身上帶著什麼可以觀察方向的工具。
又走了幾百米,前麵的刀疤不經意的側了一下身子,這一下韓風看的一清二楚,刀疤的腰間的褲腰帶上,扣著一個圓圓的指南針,顯然是用那個東西在指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