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愣了一下,問道:“是你哥哥和爸爸?”
“嗯,我小時候纏著爸爸讓他教我擺夷族的語言,但是他說母親去世以後,這種語言他想帶進棺材裏,再說現在已經沒有人說擺夷話了,我就是學了也沒有用。”
韓風“嗯”了一下,看著滕雲煒的眼睛,淚光閃爍,似乎想起了母親去世的痛苦,這個小女孩兒從小沒有媽媽,對於母親的形象,隻存在於父親和哥哥的描述中,母親去世的時候,哥哥年齡也很小,印象也很模糊,父親更是不願意過多提起這些往事,導致滕雲煒雖然從小過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卻一直得不到母親的關愛。
韓風害怕再說下去,會讓她越來越難過,當下岔開話題,問道:“後來你爸爸媽媽一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吧?”
韓風說這話本來是想讓滕雲煒忘記痛苦,想不到這話剛一問出口,滕雲煒卻顯得更加難過,“後來這半年,年輕人一邊幫助擺夷族少婦勞作,一邊學習擺夷族語言,時間一長,兩個人一來二去,就互相有了好感,年輕人並沒有介意少婦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反而對這個孩子也加倍的寵愛。”
韓風點了點頭,心想:“這話倒也不錯,你哥哥那副小人得誌樣子,顯然就是從小嬌生慣養,沒有一點兒涵養。”
不過這種話總不能宣之於口,隻是訕訕笑了笑,側身看了一眼旁邊的滕雲煒,還好沒被她發現自己臉上的古怪神情,否則被她追問起來,的確不好解釋。
“年輕人後來做了擺夷族人的女婿,這麼一來,再想勸村裏人招商引資,開發旅遊資源就容易的多了,農村人重視宗族關係,並不看重錢,村寨裏的人同意開發旅遊資源,僅僅是因為年輕人是他們的女婿,至於能不能取得經濟效益,誰也沒放在心上。
幾年以後,擺夷族村寨賺的錢越來越多,年輕人就把少婦和那個孩子帶回了城市裏,這個少婦就是我媽媽了,後來再生我的時候......母親難產去世了。”說到此書的時候,滕雲煒已經淚光盈盈。
韓風輕輕拉過滕雲煒的身子,把她摟在懷裏,輕聲安慰道:“我以前聽人說,親人去世以後,就會化成天上的星星,在夜空中看著自己的親人。你媽媽現在,一定在天上看著你呢!”
滕雲煒在韓風懷裏輕聲啜泣,聽他這麼說,輕輕抬起頭,仰望星空,問道:“那你說,到底哪一顆星星是我媽媽?”
韓風笑了笑,說道:“最亮的那一顆。”
說著,韓風把手伸出去在空中指了指。
現在已經是黎明,天上的行星已經少多了,而且最亮的那一顆,任何一個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在北半球見到最亮的星星是北極星,可這種情況下,麵對一個從小失去母親的小女孩兒,誰有忍心說這麼煞風景的話,何況這個小女孩兒還是自己的夢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