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酒瘋斜斜瞟了他一眼之後冷哼一聲道:“你懂個屁,這傻大個子自從凝成氣形之後便一直隻靠著本能在控製它們,其間不知浪費了多少更進一步的機會。我老爺子要是再不用點兒狠招,你指望他這榆木腦袋開竅還不得猴年馬月?”
陳霧撇了撇嘴道:“懶得管你們那點破事。老頭子你這有多餘的床沒有?找一張來。”
“幹嘛用?”
“劃著它過河。”
“蠢話!睡人的床怎麼當船劃?!”
“廢話!知道床是睡人用的還問找它幹嘛?”
張酒瘋習慣性地跟陳霧掐了幾句之後略抬眼皮看了秦肆一眼,隨後卻是再次冷哼一聲道:“這小子是平雲閣上下來的吧?”
陳霧一愣,隨後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哼,身上帶著的那股酸腐味跟他師父一樣,不知道才怪。我跟你說,沒商量,讓這小子睡別處去,我這不留他。”張酒瘋說罷直接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們兩個了。
陳霧先前便隱隱覺得他跟秦破煞是認識的,而且應該極熟,此刻見他反應如此劇烈時也算是印證了這一點。但聽到他不願收留秦肆時陳霧當即劍眉一挑道:“老頭子你那心眼能不能放寬些?就算你跟他師父有嫌隙,那也犯不上遷怒於他徒弟吧?人家隻不過是想找個地方暫時存身罷了,你這兒這麼寬敞容他住一段時間又怎麼了?”
張酒瘋聞言滿含惱怒地回頭瞪了陳霧一眼:“外頭墳地比這還寬敞,你怎麼不讓這小子住那兒去?”
“行,住就住,我現在就搬床去。”陳霧說罷竟是果真大步流星地闖入了房間中,片刻過後兩肩之上各自扛著一張床出來了。
張酒瘋見此情景為之一愣:“小兔崽子,你搬兩張做什麼?”
陳霧頭也不會地朝門外走著:“我來時答應人家會有地方住了,現在你不讓他在你地盤上待著我也沒資格多說什麼,但我也不能讓他一個人住在那鬧鬼的破地方,大不了我陪他一起住墳地就是了。”
張酒瘋聽陳霧如此回答時氣得直跳腳,隻能用馬鞭的鞭把兒捅了捅閉目靜坐修煉的岩魔小聲道:“徒弟,我現在沒台階下,你出麵勸勸陳霧那小兔崽子。”
“遵命。”岩魔說罷晃動著自己魁梧高大的身軀站了起來,起身後卻並未出院門去追趕陳霧,而是也一轉頭回到了房間當中。
片刻過後,岩魔扛著屋裏最後一張床走了出來,大踏步地攆著陳霧的後塵而去了。
張酒瘋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怔怔看著他走出老遠時才想起來質問:“混賬!你這是做什麼?!”
岩魔回身麵露誠懇之意地看著張酒瘋道:“師父,我嘴比較笨,估計一天一夜之內是勸服不了陳霧的,所以今晚就先不在屋裏住了,您老人家早些休息。”
張酒瘋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著三人接連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過了許久之後才突然醒悟一般怒吼道:“我老爺子這裏就隻有那三張床,你們都扛走了我他娘的打地鋪休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