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問道：“你覺得他們在密謀什麼事？”
岩魔搖了搖頭：“不知道，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就對了。”
陳霧微微皺眉道：“聽那倆人聊天的內容，似乎是關於摩雲嶺上那棵接天古樹的。我曾經跟二長老去過那裏一次，說實話也並不覺得那東西有傳言中那麼神奇。但從那個叫慕容啟的家夥的口風中不難聽出，他們對於這棵樹似是誌在必得。”
“樹？”岩魔並沒有親眼見過接天古樹，對於這東西的具體樣子自然有些模糊，但轉而卻又馬上搖了搖頭道：“既然是生根落地的東西，他們又能怎麼奪走？難道還能全刨了再栽到別處不成嗎？”
陳霧撇嘴道：“這倒不至於，但是……他們很可能會直接占了摩雲嶺這塊地方。”
岩魔有些錯愕道：“可能嗎？這裏畢竟是幾位長老們所管轄的地方。”
陳霧冷笑一聲道：“這有什麼不可能，說白了整座摩雲嶺都是在摩雲郡的地盤當中的。現在摩雲郡王可能隻是需要一個合理的借口來將之再次收歸自己的掌控當中，至於這借口究竟是什麼，他們收歸摩雲嶺後又想利用其做些什麼，那便不得而知了。”
岩魔沉默片刻後麵色認真地發問道：“那在你看來，我們應該站在哪邊？”
陳霧不假思索道：“你中立別攙和，我看情況再說。總覺得這事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如果真的牽扯到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的話，那就不是簡單地站在誰那邊能夠解決的了。”
岩魔聽他如此說時悶聲勸阻道：“老爺子走前曾一再囑咐咱們不要鬧事，我覺得咱們還是聽他的比較好。”
陳霧卻是頗為不以為然道：“你聽那老頭子瞎咧咧呢？他但凡自己是個安分的人能收咱倆跟著他混？先不說他本心究竟願不願意讓咱們闖禍，單是他一來便玩消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我估計老小子又不知躲哪塊兒等著拾樂呢，你就等著瞧吧。”
岩魔因此而沉默了許久，最後才似下定決心般沉聲開言道：“也罷，既然你想鬧，那我陪你便是。”
陳霧聞言微怔，隨後麵露一絲欣慰道：“這就不用了，我說那話僅代表我自己的立場，沒想過要拖你下水。張酒瘋那老頭子雖然行事瘋癲了些，但實力絕對是我見過的氣禦師中堪稱拔尖的存在。你跟在他身旁修行，便是短時間內達不到他那種層次，也足夠橫掃與你年紀相仿的氣禦師們了。”
岩魔再次緩緩搖了搖頭：“我對於力量從沒有太過渴望過，強也罷，弱也罷，意義終歸都在於其使用的用途。曾經我以為我的力量就是用來報恩的，但那天跟你談話之後，我突然覺得這些年來確實將它用錯了地方。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之後能跟在你身邊由你來告訴我，這份力量究竟該用來做些什麼。”
陳霧點了點頭，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出言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會成為第二個季桐？”
岩魔第三次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願意一試。”
“理由呢？”
“沒有理由，如果非要有的話，我隻能說憑感覺。”
陳霧歎了口氣道：“十數年來的無條件順從，已經讓你漸漸失去你自己了。我們是一類人，但又是從骨子中便分處於兩個極端的人。一個太過自我的人帶著一個失去自我的人到處亂逛，不惹出點大亂子來簡直都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