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苼聞言苦笑一聲道：“為何總要將世間的人都想得這般壞？我不願說什麼太過冠冕堂皇的話，但當初之事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些不妥，甚至於內心深處是覺得自己有些虧欠你父子的。對此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隻當作是一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垂暮時的幾句牢騷吧。”
陳霧因此而再次陷入了沉默當中，許久過後才緩緩開言道：“我答應您，在摩雲嶺的這段期間內不會隨意尋釁滋事。但我也希望您能明白，我陳霧終歸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若是真有人執意跟我過不去的話，便不要說我陳霧有負前言對不起您了。”
“了解。”方苼跟陳霧相互間對視了一眼，算是達成默契了。
“喵……喵喵！”
就在此時，陳霧肩上沉睡著的小黑似是被兩人的對話給吵醒了，睜開眼睛之後分外不爽地對兩人叫著。
陳霧隨手摸了摸它的頭，轉而對方苼道：“二長老，沒什麼事的話我便先走了。”
“你先等下。”方苼的目光有些疑惑地看著陳霧肩上的那隻黑貓道：“這貓你是從何而來的？”
陳霧不知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我從峰陵郡出來時一個小姑娘送給我的，怎麼了。”
方苼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感覺這隻貓的外形有些……古怪？”
陳霧看了一眼都快被自己給喂成個球兒的小黑道：“除了肉多些之外哪有什麼古怪的。”
“沒有，可能是我想多了。走吧，我們回考核現場去看看。”方苼說罷便要帶著陳霧往外走，但隻走了幾步之後卻又轉頭看著他道：“或許有個折中的辦法，可以讓你既不重新凝練氣形又能掩蓋你現在所使用的力量。”
陳霧聞言也是頗感驚奇：“有這種辦法？”
方苼點了點頭道：“我也不敢保證肯定會成功，但隻是嚐試一下還是可以的，反正就算失敗對你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我們？”陳霧下意識朝四下看了看：“還有誰？”
“你，和它。”方苼說著伸手指了指小黑道：“這隻貓。”
陳霧越聽越覺有些糊塗了：“到底什麼意思？”
方苼耐心解釋道：“尋常人凝練氣形是隻能通過自身對於外界的感知來初步凝氣於體內的，根據天賦與體質的不同，外界的氣會自行在人的體內形成最初步的形狀。也就說說，氣禦師的氣形其實是一個由外而內聚集的過程。”
陳霧微一皺眉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這跟我們兩個又有什麼關係。”
方苼接著說道：“然而你要明白的是，天下萬物芸芸眾生何止千萬？怎麼就隻有人類才能凝聚外界的氣形至自己體內呢？原因很簡單，因為人類的靈智已經達到了足夠人為去控製氣形的程度。換言之，如果另一種生物的靈智也達到這種程度並且天賦足夠，它未必就不能像人一樣凝練氣形。”
陳霧聽到此時終於明白了些什麼，轉而卻是有些震驚地看著方苼道：“你的意思是讓小黑去凝聚氣形成為一名氣禦……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