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看向他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幾分陰森之意:“如此說來,當初你也是在場的對嗎?”
方苼的麵色微有些掙紮,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道:“對。”
陳霧再次冷笑道:“嗬嗬,足足上百名的氣禦師,所為者隻是為了殺我父子二人,你們倒是確實好大的排場。”
方苼的頭稍稍垂下了些:“陳霧,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想讓你們死,否則我們也不會隻是作為旁觀者來見證那樁駭人之事。你父親的死我至今都深表遺憾,但你要明白的是,他最終是為了大義才選擇了犧牲自己的。”
“大義?”陳霧聞言突然放聲狂笑著,已經有些歇斯底裏的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山腹之內愈顯淒厲:“就因為他說出了一個你們所不敢麵對的真相,你們便出於畏懼而聯手將其逼向了一條死路,然後你跟我說你們這麼做是為了你們所謂的大義?人當真已經可以為了要臉而不要臉到這般地步了嗎?!”
麵對陳霧絲毫不假掩飾的指責與謾罵時,方苼並未動怒,臉上更是多了幾分略顯淒涼的神色:“或許我們並不了解真相,然而一個明顯是謊言的事實,我們究竟又該如何去相信?陳霧,聽我一句勸,回你來的地方去吧,為了活著。你應該慶幸第一個把你認出來的人是我,否則你應該明白你將麵對的會是什麼。”
陳霧此時已經漸漸恢複了平靜,眼神中更是多了幾分令方苼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死寂之意:“我既然敢再露麵,就不怕會死於誰的手中。當年我父親尚有顧忌才會慘死於當場,而我,沒有。”
“但你同樣沒有他的實力不是嗎?”方苼言語中並無嘲笑之意,而是異常真誠地看著陳霧道:“當年的誰是誰非現在已經很難說清楚了,我們這些邊緣的人物充其量也就是站立一旁的小卒,講不清那時的是是非非。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以你現在的實力如果想去雪恥,最後隻會是自取其辱。”
陳霧對此並不反駁,反倒嘴角微翹勾起一抹笑容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會來這裏。有些屬於我們父子的東西,我是必須要拿回去的。”
方苼微楞:“什麼東西?”
陳霧異常簡單地回答了兩個字:“力量。”
方苼再次怔然了片刻,顯然猜不到陳霧究竟想說什麼。而對此陳霧也懶得去解釋,隻是再次抬眼看著方苼道:“你特意將我叫來此地,總不會真的隻是為了殺人滅口方便吧?”
方苼雙眉緊鎖著對陳霧道:“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靠著那位前輩的毒藥續命?”
陳霧冷冷道:“你不是都看見了嗎,何必再多問。”
方苼點了點頭,隨後目光異常肅然地看著陳霧道:“那如果現在有一個解掉你體內毒素的機會,甚至於能夠讓你將已碎的氣形恢複原樣,你可願一試?”
陳霧聞言下意識轉頭看了那棵接天古樹一眼,隨後卻是麵露淡然笑意地看著方苼輕吐了兩個字:“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