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有些好奇地伸手摸了摸那枚小金鈴,輕輕一晃時,鈴鐺發出了一陣頗為清脆悅耳的聲音。
“真好聽,謝謝大哥哥……”待等小女孩滿是歡欣之意地抬頭道謝時,卻有些詫異地發現眼前早已沒有了陳霧的蹤影。
小女孩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隨後小心翼翼地地捧著那枚小金鈴回家去了。
陳霧離開了,帶走的除了一隻偶然得到的黑貓之外,便隻剩下了獨腿老者那套製藥用的瓶瓶罐罐。
確切地說這些都是製毒的用具,但對陳霧這種極為特殊的體質而言,製出的毒曆來都是當成藥來吃的。
陳霧自小服毒,各種毒性早已紛入骨髓,卻也借由毒性間的微妙克製獲得了一副強度遠超常人的軀體。而服用過碎氣丹的陳霧,更是擁有著可以和尋常氣禦師一戰的力量。
然而這種行為無異於飲鴆止渴,陳霧由此動用的力量越強,之後所麵對的劇毒反噬也就越大。一旦毒氣攻心,陳霧必將死得異常淒慘。
陳霧很清楚這些,隻是他並不覺得自己還有什麼其它的選擇。
離開黑虎村後,陳霧便在一直往東走,一路上靠打獵供給著自己和黑貓的食物。好在峰陵郡雖然物產貧瘠,但山高林密卻也不乏飛禽走獸,陳霧即便隻靠著獵取它們也是能夠生存下去的。
隻是隨著他不斷往東走,能夠遇到的山嶽也變得越來越少了。不僅能夠獵殺到的獵物大幅銳減,更重要的是能夠壓製自己體內毒性的藥材也在變得罕有。這關乎到自己是否還能生存下去,陳霧沒辦法忽視這個問題。
此時的陳霧正靜坐在一處僻靜的樹林當中,眼前的藥罐中正熬煮著不下數十味的藥材。待等裏麵的藥物冷卻凝固之後,陳霧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搓成幾粒小丸收入了瓷瓶當中。
這已經是自己能做出的最後一批藥了,如果在吃完之前還是找不到穩定的藥材來源,陳霧隨時有可能暴斃於體內的劇毒之下。
無奈之餘,陳霧也唯有微微搖了搖頭,隨後將藥瓶藥罐放在一旁,在火堆上烤製著自己不久前打來的一隻野兔。
小黑本來正趴在一旁的枯草堆上打盹,聞到烤肉的香氣之時瞬間就精神了,舌頭舔去嘴角的口水後直接躥到了陳霧的身側,尾巴一搖一擺地盯著火上的兔肉喵喵連聲叫著。
陳霧看到它過來時臉上終於多了一絲無奈:“饞貓,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你還有沒有第三件事可做了?”
跟著陳霧趕了十多天的路,小黑比原來胖了足有一倍,整隻貓看上去圓滾滾的都快成個球了,果然不負饞貓之名。
聽到陳霧出言質問時,小黑隻是露出了一臉傻嗬嗬的憨厚笑容,也不知是沒聽懂還是故意裝出這幅模樣來氣人的。
不過陳霧雖然說了它幾句,倒也沒真因為這個而斷了它的糧,野兔烤好之後直接撕了個後腿扔給了給它,自己則拿著剩下的部分不緊不慢地吃著。
陳霧邊吃邊抬頭看了一眼,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擦黑,再要趕路估計也隻能等明天了。
正想到此時,樹林的深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雜亂不堪的腳步聲,隨之有十幾個各持刀槍弓箭的壯漢風風火火地從裏麵闖了出來,人群正中還用一副樹枝捆綁的簡易擔架抬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男子,鮮血滴滴答答地不斷向下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