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你還是喜歡欺負它。”保憲撇了撇嘴,為自己的式神鳴不平。晴明沒有說話,唇間噙著一抹冰冷的笑,一向淡然溫和的目光此時卻如利劍,直直的盯著保憲。
保憲被他盯得不自在,也知道這次是自己理虧,輕咳兩聲以緩解尷尬,說道:“雖然我沒告訴你事實,但以你的聰明總會猜到的,而且,你不是處理得很好嗎?”
還是沉默,冰冷的笑意依舊沒有褪去,雖然在笑,卻讓人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晴明,算我不對了。”保憲告饒道:“這件事情我實在不好插手,而且要是告訴你事實的話,你不幫我怎麼辦?”
“什麼?”博雅不滿的大吼了出來:“保憲大人你之前就知道良臣大人的事情嗎?這樣的事情你怎麼可以隱瞞,你知不知道當時有多危險?晴明差一點就沒命了!”
“這個我也沒想到,真是抱歉。”
“最討厭你的這種做派,一點抱歉的樣子都沒有!”
“我隻是.......”
“算了。”晴明淡淡的開口,抬眸,眸子中終於有了些許溫柔,“博雅,不能全怪他。”
“對嘛,就像之前晴明私自釋放鬼童我不也沒找你們麻煩,我們是朋友嘛,互相幫助什麼的就不要計較了。”輕抿著笑意,保憲是真的有些開心,不是為了晴明的不計較,而是看著這個一向淡泊的男子終於有了些人氣,心中不禁鬆了口氣。眼神不斷的在博雅和晴明中間徘徊著,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濃,心裏一陣欣慰在浮騰。
晴明感覺保憲的眼神怪怪的,有些尷尬的喝了口酒,輕掃一眼,雖沒有說話,但眼中卻透著一股嗔怒和疑惑。
“晴明,你真是越來越像個人了。”保憲的笑容曖昧不明,“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打動你的心吧?”
“胡說什麼?”晴明說著偷瞄了一眼博雅,發現對方神色正常不禁鬆了口氣,同時心中一陣歎息。
“晴明,為什麼良臣大人會變成這樣子?”對於昨晚的一切,博雅還是有些心悸。
“因為孝。”晴明將杯子放下,輕歎一聲,淡淡說道。
“可是孝順不是美德嗎?”
“太過執念就不好了。”保憲接口道:“良臣一直都認為介川大人是偉大的陰陽師,就連他自己都自詡為優秀的陰陽師,也許是因為有能力,所以不甘心父親就那樣死去,動了心,又有著能力,行差走錯也就成了必然。”說到這保憲有些懊悔:“其實我對他的這種心思是有所察覺的,唉,我應該早早勸導他的,也許就不會搞成這樣。”
“真可悲啊。”博雅喃喃自語著:“身為陰陽師明明有能力卻不能去插手,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卻注定是錯誤的,這種能力真是可悲啊。”
“你會做嗎?”晴明難得的產生了好奇,“如果是你的話,會像他一樣嗎?”
“不知道......”博雅沉思片刻,突然又釋然了,“反正我又沒有能力。不過你,晴明,如果你很重要的人死去的話你會不會做出瘋狂的事情呢?”
聽到這個問題,就連保憲都好奇的看向晴明,後者卻沉默了,隻是輕抿了一口美酒,淡淡的望向天空,深邃的眼神之中有著難以言明的情緒。
身為陰陽師,並不是不會犯錯,就算對方是晴明也一樣,如果沒有犯下錯誤,隻能說明這件事情並不足夠重要,而說明不了其他。
如果,很想說,如果是你的話,我是......會犯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