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別羽汐後,歐陽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給了木塔亞中一個月的時間休養生息,在木塔亞中的傷完全恢複後,他猛然的出現在木塔亞中眼前,沒有下戰書、沒有乘人之危、沒有任何的暗示與預兆,他就這樣出其不意的出現了。
空曠的樹林裏,冷風呼嘯,枯木吱吱。昏黃的景色讓人生厭,凜冽的寒風讓人連微微動一下手指都不願。
比這寒風更冷的,是歐陽澈毫無溫度的雙眸與冰山一樣的麵容。
木塔亞中看著他神色自若的樣子,冷笑道:“歐陽少俠,連當年的武林盟主歐陽三劍客都贏不了我,你憑什麼認為你能殺得了我?”
歐陽澈淡然不語。
木塔亞中奸笑,說:“看在你等我大傷痊愈這樣有君子風度的麵上,我保證你這張超凡俊逸的臉會完好無損的跟著你過奈何橋。”
歐陽澈無動於衷的舉劍,幻影一樣的朝木塔亞中殺了過去。風止了,凜冽的空氣如刀子般弱弱的刮著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周遭靜得連微弱的輕功聲都暴露出來。飄逸的身影、素白的衣裳、烏黑的秀發、冰冷得如同千年冰霜一樣的劍,全都成為最致命的武器,夢幻般的閃現到木塔亞中的跟前。
對付一個人,比對付三個人要來得精力集中些。木塔亞中不必左右顧看,也不必前後抵擋,他以為,殺歐陽澈要比殺歐陽三劍客來得輕而易舉些。卻不曾想,歐陽澈的歐陽招式,遠遠超過當年堪稱武林盟主的歐陽三劍客。他的歐陽招式,已經練到了出神入化、爐火純青的地步。
又是一片迷幻的身影。木塔亞中靜靜的站著,謹慎的望著將他團團圍住的“無數個”歐陽澈,閉眼、屏息靜聽。
突然,其中一個歐陽澈倏的殺了出來,木塔亞中一驚,急忙側身閃過,手中的劍隨之迎上撲麵而來的身影。當他的劍刃抵上歐陽澈時,歐陽澈的劍如同泰山壓頂般,勢如破竹的打開他的劍,筆直的刺向他的心髒。
木塔亞中驚的閃身,卻發現,歐陽澈的劍力太強,他根本躲不開。他從來沒和歐陽澈交過手,以為歐陽澈會是江湖中他的手下敗將之一,卻不知歐陽澈的劍速與劍力已經高深到可以與他抵抗的地步,太可怕。
情急之下,木塔亞中全身運力,在歐陽澈的劍刺入他的胸膛的瞬間,他拚死一掌打向歐陽澈。
歐陽澈一手握劍一手運力,硬生生的對上了木塔亞中的掌。兩人都被打彈開了,木塔亞中手捂劍傷,臉上絲毫不在意歐陽澈剛才致命的一掌。
歐陽澈被彈得稍有些遠,雖然最後還是雙腳著地的站著,可是挨的掌不輕,五髒六腑都被震疼了。他的劍法雖快,他的歐陽招式雖出神入化,可是,木塔亞中的內力卻遠遠勝他一籌。雖然他麵上看起來若無其事,但是他心裏清楚,他的傷,跟木塔亞中的比起來,好不到哪去。
木塔亞中頗有些意外的看著歐陽澈,心裏的警惕立馬升起十二分。他自認為他的掌力沒有幾個人可以承受,可是歐陽澈,在受了他一掌之後,居然還能如此完好無損!如果歐陽澈的安然無恙不是裝出來的,那麼這個人的武功,就高深得太可怕了。
虎視眈眈須臾後,兩人又重新揮劍上場。歐陽澈隱藏得太好,幾乎讓木塔亞中看不出任何的破綻,氣勢上也就因此與木塔亞中不相上下。而木塔亞中,因為不知歐陽澈的無事是偽裝的,心裏的小心謹慎就多添了幾分。沒有輕敵的弱點,歐陽澈也很難攻下他。
勢均力敵的巔峰對決,僵持了近三四個時辰,依舊未分勝負。蕭條的樹林裏,一個忍著內傷招招斃命,一個耐著劍傷見招拆招。刺骨的寒風裏,兩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雷電般迅疾的身影像風一樣呼呼飄過,如夢似幻,隻有“叮叮當當”的刀刃聲與“劈劈邦邦”的擊掌聲才真實存在。
木塔亞中的劍法不如歐陽澈快,而歐陽澈的掌力則不如木塔亞中的混重。在歐陽澈刺傷木塔亞中幾劍的時候,木塔亞中也給他補上了幾掌。如此一來,他們的傷勢又是一樣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