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向以弓術見長,而今卻遭了孫策的暗算,自然惱羞成怒:“鼠輩竟敢暗箭傷人,待本侯卷土重來之時,定要取你狗命!”
孫策號稱“江東小霸王”,脾氣比之呂布也不遑多讓:“呂布小兒,休要口出狂言,有膽就上城來,策百合之內必斬汝頭!”
其實,任誰都看得出來,呂布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涼州鐵騎固然威猛,但隻擅平地衝鋒,對於攻城拔寨這種“體力活”,未必趕得上尋常步兵!
“主公,敵人勢強,我軍勢弱,若再硬拚下去,隻會徒增傷亡!”眼見孫策惡言相激,先前勸說呂布退兵的偏將趕忙死死拉住赤兔馬的馬韁,生怕呂布因一時衝動而掉頭回去,“而且,一旦敵人傾巢而出,臧將軍的援軍又未能及時趕到,那我軍便會陷入九死一生的絕境!”
“既如此,那咱們就先與宣高會合,而後再攻打徐州城!”呂布聞言,總算冷靜了一些。憑心而論,這位偏將說得不無道理,怪不得張遼會將他推薦過來。
呂布率軍後撤了,孫策知道他是要去搬救兵:“速去稟報主公,就說策已順利將呂布擊退,現敵人正向城北方向潰逃。”
“哈哈哈!”陶府內堂,宇信在接到孫策的報捷後,是喜不自勝,連連誇讚孫策驍勇善戰,不辱其父威名,“我就知道伯符必能擋住呂布,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啦!”
“孫將軍長於征戰,又得主公慧眼相識,真是將遇名主,可喜可賀!”王越表麵上在誇孫策,實則是在拍宇信馬屁,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看來……是時候出擊了,我這就趕去北門!”宇信推案而起,揮手說道,“陶府這裏就拜托給王師了,務必保護好辨與陶公!”
王越聽後,先是一怔,旋即小心地問道:“主公此去,莫非是……”
“嗯!”宇信當下肯定了王越的猜測,“伯符畢竟還太年輕,要對付呂布尚欠火候,還是由我親自動手吧!”
“戰場凶險,主公乃千金之軀,當小心提防。”王越雖然清楚宇信的本事,但仍舊有些擔心,“文和先生已命張將軍和陳軍師南下截斷呂布退路,其實主公隻需再忍耐幾日,那呂布便會不攻自破!”
“嗬嗬!那廝一直渴望與我一戰……”宇信聞言止步,半晌才扭頭說道,“這回既然要送他走,還是了了他的心願吧!”
“見過主公!”陶府大門,許忠背劍而立,似乎已經恭候多時。
宇信接過仿製盤龍金槍打製的亮銀槍,翻身騎上急電:“眾軍聽令,目標北門,走!”
回到城外,呂布一行人走出不到十裏,便見一隊人馬迎麵馳來:“呔,來者何人?”
對麵來將初時也嚇了一跳,但看清隊伍的旗號後又鎮定下來:“對麵可是主公?某是臧將軍的副將。”
“宣高何在?”一軍主將沒有出現,這副將倒是攔道而出,是何道理,“爾等為何如此驚慌?”
看這群兵丁衣衫襤褸,呂布便知情況有些不料。隻是,他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就在他兵臨徐州城下的時候,早先布置在城北三十裏處的伏兵遭遇了一場突襲!
“主公,我軍被一支來路不明的軍隊襲擊了!”那副將擦了擦麵上的血漬,抱拳回答道,“大約兩個時辰前,臧將軍傳令各營造飯,準備於戌時三刻出發,配合主公襲取徐州城。不料,飯食剛熟,便有一隊騎兵突破寨門,我軍應付不及,隻能四散突圍!”
呂布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當即驅馬上前,一把揪起那個副將,咆哮道,:“本侯問你宣高呢?”
呂布那尊麵容本就不怒自威,何況不久前才吃了敗仗,眼下正是肝火旺盛之時,自然嚇得那副將肝膽欲裂:“臧……臧將軍見勢不對,主動引兵斷……後,叫……叫末將前來接……應主公。”
“一派胡言!”呂布憤怒之際,腦子倒是十分清醒,“既是軍情緊急,爾等更應通力合作,共抗強敵,為何反倒棄主將於不顧,率眾先行潰逃?”
“主公饒……饒命。”眼見謊言被拆穿,那副將隻得拱手告饒,“非是末將貪生怕死,實在是賊軍中有一員大將太過厲害,他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臧將軍也被他打成了重傷,不知去向。末將無奈,隻得引軍向南突圍,前來尋找主公。”
“賊子安敢傷我愛將,布必將你千刀萬剮!”呂布聞言,雖然氣憤,但念在此人能在危難之時堅守忠義,當下決定饒他一命,“你可記得那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