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沒有真氣流動啊。”天閑自言自語。
“來了嗎?”朱絲也聽到這邊的聲音了。
“嗯,大概是吧,不過有些奇怪。”天閑小聲道。
夜空中多出幾個亮點,不是很大,慢慢近了,是被一團光包裹著的人,手中提的罐子裏裝的該就是情人淚吧。
“他們是什麼?”朱絲有些奇怪,這些人的飛行方式是她所無法理解的。
“姆大陸的飄浮槍手。他們是從小就進行改造的,不受任何重力影響。”天閑不怕那些人聽到,飄浮槍手雖然看起來滿玄乎的,但他們唯一厲害的隻不過是能夠隔絕重力,本身的能力和憑借修為飛行的修真人士,根本就沒法比。
飄浮槍手落地後發現半天沒人出來迎接,感到很是詫異,互相對看一眼。
“情況不對。”其中一個道。
“那要離開嗎?”另一個回答。
“都別走了,我有話要問你門。”在這耗了好幾天,既然確定身份了,天閑可沒心思再等下去。
“不好,是那個人,快走!”天閑的尊容圖拉國所有出外執行任務的人都熟悉得很,根據國主的命令,見到這個人,能跑多遠跑多遠。帶來的東西也懶得要了,飄浮槍手以比剛才快幾倍的速度向著遠處遁去。
“絲絲,那些東西禰收拾一下,我追上去看看。”等了這麼多天,天閑可不會讓人跑了。
身為星神的天閑在黑夜中更容易發揮力量,轉眼就融化在黑暗中。前麵的飄浮槍手隻是筆直朝前飛,似乎一點不怕有人跟蹤。
“那是什麼?”天閑看到他們都向一個奇怪的門衝去,那門是孤零零地聳立在那裏的,沒有牆壁,沒有支柱,就是一座孤零零的門。
“該死的。”天閑在門前停下,氣得跳腳。棄卒真的和姆大陸合謀了!
這是利用姆大陸的抽象建築和棄卒的兩難生死門結合而成的產物。沒有正確的通過方法,這隻是一座普通的門而已。
“可惡!”天閑回到小城時還在生氣。
“怎麼了?”朱絲正把那些送來的情人淚整理好。
還有幾個奇怪的容器,卻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那老頭有說怎麼查到情人淚原產地沒有?”天閑沒好氣地道。那種結合而成的空間之門,就算是天閑、大日如來、宙斯之流也不敢擅入,何況普通人類。
“有什麼問題嗎?情報該是很準確的。”朱絲似乎有難言之隱。
“他是怎麼弄到情報的?告訴我。”天閑固執的道。
“這……”不是朱絲要隱瞞什麼,實在是這種事有些難以啟齒。
“我要知道他情報的可靠性,不然我就當他在糊弄我。”天閑有點不高興了。
“其實也沒什麼。”朱絲遲疑半天才道,“所謂的情報部門為了收集情報是不惜一些代價的……”
等朱絲說完,天閑總算有點明白為什麼朱絲在得回那段被他強行抹去的記憶時,居然會那麼快就平靜下來。換取情報,最有利的武器無非就是財色二字,偌大的國家,培養幾個尤物套取情報確實沒什麼困難的,朱絲何嚐沒有做過這種事。
“又是這一套。”天閑很是不屑地撇撇嘴:“自私的人類,總是做這種踐踏別人尊嚴的事,還美其名曰獻身於某某事業。絲絲,禰幹嘛要加入白癡的情報部?”
“當時我也是不得已,竇德一再威脅,加上我本也不是重視貞潔的人。”朱絲說的很平靜。
天閑卻從這平靜中看出了絕望,已經麻木的心靈不會遭受新的打擊,難怪看似沒經曆什麼挫折的朱絲會有這樣大的轉變。
天閑很難想像,當時朱絲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答應竇德的條件,成為出賣自己**的諜報人員。
“所以你答應那老頭,為了擺脫這種身份?”天閑有些沉重地問道。
“雖然我知道沒人會接受我這樣一個女人,但我還是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朱絲悠悠地道,此刻她流露出一點無奈。
情報部外出執行任務的女人都是無法生育的,為的是怕在任務中發生不該有的變故,因此在看到姐妹們蓄養的精靈時,朱絲是最羨慕的。
“人之可貴在於擁有自己的身體和思想,但也因為這身體使得人類容易隱藏自己真實的一麵,人與人的鬥爭才會變得複雜和殘酷。”天閑難得的發起感慨來。
“咯!你這樣還真叫我不習慣,進去吧,把今晚的事向秀姐彙報一下,這裏交給我就可以了。”朱絲掩嘴嬌笑。
可是這一次,天閑發現,原來朱絲的笑容裏沒有歡樂,那隻是一種訓練後的公式化。
“秀姐,那老頭有和禰說過具體位置嗎?”天閑將今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苗秀。
“有一個大致的位置,按理這位置是不會有太大出入的。”苗秀沉吟道。
“秀姐,禰是不是知道情報部的一些運作細節。”天閑發現苗秀對於元首提供的情報一點都不懷疑其可靠性。
“嗯。”苗秀沒有在意的點點頭。
“那絲絲的事禰知道嗎?”天閑問道。
“哎,我當然知道,可是,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何況我又能做什麼?”苗秀知道天閑的意思。
“秀姐,我不是很在意這些事,但我不希望禰也變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天閑認真地道。
“嗯?”苗秀看著天閑眼中流露出來的堅定,以同樣慎重的口吻道,“我明白,天閑,你放心,秀姐不會的。”
“那就好。”天閑認真的表情一閃即逝:“秀姐,老頭有說位置在哪嗎?”
“在百幕大黑三角附近。”苗秀回答道。
那裏的環境是最隱秘的,同時因為長期存在的異磁場,更使得空間之門的運作可以節省不少動力。
“難怪不派軍隊去,根本就是要我們自己想辦法混進去嘛,他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天閑不喜歡元首耍這種心計。
“別這樣,天閑,情報部還是給了我們很多有用的資料的,我已經有辦法了。”苗秀安撫著天閑。
“哼。”
“好了,別生氣了。”
百幕大的位置在北美,那裏是一大片島嶼,島嶼的四周則布滿急流和暗礁,而且還存在一種扭曲的磁場,孤零零矗立在那裏的百幕大仿佛就是汪洋中的一頭巨大的野獸,不時吞噬著過往的生命。
但因為百幕大盛產各種珍貴的珠寶、鑽石,每年依然有不少淘金者來到這裏。
這天,百幕大附近的島嶼上來了三名占星師,在這種危機四伏而又充滿機遇的地方,占星師、占卜師之類的人,隻要確實有兩把刷子,一定會很吃香的,何況三名占星師中除了一個一直蒙著臉,另外的兩個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就算不是為了占卜,來看看也是不虧的。
“有必要這樣嗎?”蒙麵的是天閑。他的樣子圖拉國的國民實在太熟悉了。
“不就是叫你帶著麵紗嘛,這一路上你就嘮叨個沒完。”苗秀從花語那偷師來不少占星師的伎倆。
以花語的身份,拿得出手的當然不會太寒酸,加上苗秀本就懂得查言觀色,尋龍望氣,所以這麼些日子,苗秀都沒被人揭穿,而且因為有幾分靈驗,反而名聲大躁。
朱絲就曾經打趣說,如果以後苗秀不當炎龍集團的總裁倒是可以到這裏來開開占星館。
“帶著這勞什子很難受啊。”天閑一向隨便慣了,現在硬在臉上蒙塊尿片,確實滿難為他的。
“請問,這裏是三聖占星館嗎?”說著話外麵又來了客人。
“對,你需要知道什麼?”苗秀換上客套的笑容迎出去。
“哦,不是我,是我家主人,可以請你們到寒舍嗎?主人不良於行,所以還請多包涵。”那是一個包著頭的亞洲人,和舊上海的所謂紅頭阿三差不多,當然,頭上包著的是白布,暫時就權稱他白頭阿三吧。
“這,不太方便。”苗秀為難地道。
“請放心,一切損失,我家主人會負責的,這是定金。”白頭阿三拿出一隻裝滿金條的盒子。
“那好吧。”出手這麼大方倒是勾起苗秀的好奇心,沒準就是要找的人呢。
外麵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三人被請到車上,車裏很是寬敞,而且應該經過特別處理,馬車跑動時幾乎感覺不到一絲顛簸。
因為馬車是密封的,三人並不十分清楚馬車的速度。但很快到達的目的地,卻說明拉車的馬都是難得一見的良駒。
這裏是一處印度古典的佛教建築,稱得上富麗堂皇四個字。
“這是主人仿造印度大金塔建造的,主建築上的金色也是貼的純金薄片。”白頭阿三不無炫耀地道。
“誠信在心,信仰不是靠這些東西堆積起來的。”苗秀現在扮演的是占星師,總要弄幾句符合身份的玄虛才像樣。
“說得是不錯,可是這不是為信仰而建,而是為紀念亡故的妻子,她是虔誠的佛教徒。”一個坐著輪椅的人順著走廊過來。
“主人,占星師請到了。”白頭阿三上前施禮。
這所謂的主人一看就擁有典型的歐洲血統,頭發雖然白了,眼睛卻是蔚藍色的。
“抱歉,我因為雙腿殘疾,冒昧請三位前來,得罪了。我叫布拉特洛克,歡迎你們!”老人讓白頭阿三退下。
“洛克先生,您好,請問您找我們來需要知道什麼?”苗秀有禮貌地道。
“奇怪,怎麼有點眼熟。”天閑小聲對朱絲道。
“我也覺得,可是想不起來再哪見過。”朱絲點頭。
“我的女兒失蹤了,我想知道了,她是否平安?什麼時候我可以再見到她?”洛克先生直接道。
“洛克先生的女兒?她多大了,屬哪一星座?”苗秀裝模做樣地拿出一隻水晶球來。
“二十八歲,白羊座。”洛克先生看來很關心這個女兒,這會連一句客套話也不說了。
苗秀口中念念有詞,水晶球裏開始出現一些模糊的影子。
“布藍卡。”天閑忽然想起來這老頭像誰了:“絲絲,想辦法問他是不是布藍卡的父親。”
“知道了。”朱絲點頭,裝做仔細看了看苗秀手中的水晶球後問道,“洛克先生,令愛是否自幼染有怪疾。”
“對對!”老洛克連連點頭。
“令愛命屬東土,本不該回來,這一回來,遭劫本是必然。”說到作戲,三人裏隻有天閑不夠格,所以老洛克雖然精明,還是被朱絲唬的一愣一愣的。
“對對,我是太想她了,真不該讓她回來啊。”
“放心吧,令愛現在沒有危險。”朱絲這話倒不是胡諏,天閑看那布藍卡,絕對不是早夭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