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給養雖然不足,但因為吳佩、明心、朱絲以及現在玉蟾都具有了辟穀之能,所以還是足夠支撐到地球的。為免引起懷疑,天閑在飛船終於平安落地後隱去身形。救生艙的門剛一打開,誰也想不到第一個衝進來的人居然是仇鬆,看仇鬆那種激動的表情,天閑推翻了先前的判斷。看來他和竇德並不是表麵那麼融洽,至少這件事他並不知情,亦或即使知情也是迫不得已,因此此刻仇鬆所流露出來的對仇瑩的感情,絕對不會是假的。當問到範朝陽的下落時,朱絲想說什麼,卻被天閑悄悄阻止。難得的是仇鬆並沒有追問,“好好,禰們辛苦了,各自回去休息吧。”仇鬆的話正中明心等人下懷,客套地寒暄幾句,除了仇螢,其餘人都離開了發射基地。苗秀也得到消息,早早就在外麵等著。險死還生,眾人免不了又是一陣噓歎。
不過叫苗秀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現在已經回來了,但天閑卻還是以元神的姿態出現。雖然苗秀也知道,以天閑的修為,以元神態出現該沒什麼影響,但那隻是在正常情況,如今天閑不但經過漫長的星際旅行回來,更重要的是天閑留在苗秀處的肉身前些天忽然無聲地流出兩行血淚。
當時的苗秀被嚇的不輕,一邊封鎖消息,一邊加緊籌劃重新建造一艘太空艇,到現在苗秀依然覺得有什麼問題。“玉蟾,絲絲,禰們現在正式成為星神殿一員,很多東西都要學。明心,禰好好教教她們,我最近可能要回星神殿一趟。”天閑忽然說道。“什麼事?”
明心並沒有發覺其中的蹊蹺,苗秀卻從天閑的眼神中看到一絲灰暗。“也沒什麼,就是重新查閱一下星神殿的資料。放心,很快的。”天閑露出輕鬆的表情。明心不疑有他,點點頭算是明白了。“那好,我先走了。”天閑起身告辭。“我送你。”苗秀跟著出來。“不用了。”
天閑不想讓苗秀跟著。“當然要了。”苗秀有些固執地道。“天閑,你就讓秀姐送一送吧,你可是冷落了秀姐好長時間了。”朱絲本性難移,出言調笑苗秀。苗秀臉一紅,卻難得地沒有反駁,默默跟著天閑來到門外。“天閑,告訴我,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等到了外麵,確定了四下無人,苗秀才問道。天閑虎軀一震,平靜地道:“我能有什麼事?禰想得太多了。”
天閑一向就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何況他麵對的是在爾虞我詐商場上打滾十多年的苗秀。“天閑,不要騙我。不然我會找明心她們去問。”苗秀威脅道。“哎,秀姐,禰這又何必?”天閑有些為難了,他絕對不希望發生的事弄的人盡皆知。“那你就告訴我實情。“苗秀道。“這,從何說起呢?”天閑猶豫著道。“我一定要知道。”苗秀寸步不讓。“罷了,秀姐,如果禰想知道,待會回基地到我房裏來。記得,別讓別人知道,特別是玉蟾她們。”天閑道。“我有分寸的。”看來確如自己所想的,這次雖然明心等人安然回來,但天閑確實付出代價的,苗秀的心中更加擔心了。接下來和明心等人的閑聊中她就難免顯得心不在焉,匆匆忙忙結束了談話,一刻也不停地就向星宗趕去,全然不知她奇怪的行為多讓人懷疑。回到星宗,天閑正在房裏等著她,依娃和花語也在。天閑還是沒有回到自己的肉身中,兩個天閑擺在麵前叫人覺得有點詭異。見苗秀進來,天閑露出苦笑。花語和依娃不肯走,看來女人還真是麻煩。“天閑,你答應給我解釋的。”苗秀一來就直入正題。“嗯。”天閑點點頭朝著自己的肉身走去,兩個天閑終於合到一起,接著天閑就睜開眼睛。“到底……”苗秀見天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催促道,但說到一半就打住了,包括依娃和花語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天閑。“是不是很難看?”天閑笑道。“你還笑的出來?”苗秀急道,“怎麼會這樣?”“是天人五衰。”花語替天閑做了回答。“天人五衰?不可能的!天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苗秀知道明心等的安然歸來天閑付出了高昂的代價,卻想不到會是這樣,此刻的天閑一頭的黑發已經變成了花白。“元神之軀最怕的就是大喜大悲,而我當時不但因為玉蟾將死而悲痛萬分,後來更以元神態流出血淚。元神血淚其實是元神心力所聚,那幾乎是我一半的修為,所以我回來時一直不回到肉身就是這個原因。”天閑似乎並不將天人五衰的事看的很嚴重。“不過禰們也不用擔心,極帝之所以經天人五衰就滅跡那是因為極帝將一身修為放在強行阻止人間淪落上。我不會像他那樣的,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天人五衰其實就是修道之人最大的天劫。確實如天閑所說,經曆天人五衰者未必就是必死無疑,但也不像天閑說的那麼輕鬆,沒有五百年的重新修練,想要完全恢複簡直是做夢。天閑所說的好了那隻是指他的容貌將會恢複正常,當然,這些天閑是不會說出來的。“真的不要緊?”苗秀懷疑地問道。“當然了,不信禰問語姐。”天閑知道,身為天慧星的花語從來就沒有經曆過天人五衰的劫數,所以不怕被揭穿。“小語,禰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苗秀還真去問花語。“我,可能是的吧。”花語不很肯定地道。“就是嘛,語姐也這麼說了。我要閉關七天,禰記得不要讓人打攪我。”天閑趁機道。“好吧。”苗秀總算暫時放下心來。接下來的七天,苗秀、花語等人是在數著秒針度過的。第七天,天閑終於破關而出,花白的頭發也恢複了烏黑,但看到自己房裏的情形卻叫他笑不出來了。“嘿嘿,怎麼禰們都來了?”天閑尷尬地道,一邊生氣地瞪了苗秀一眼。“不用凶秀姐,你那點小伎倆瞞的過誰?怎麼,我知道我比不上妹妹,也不如阿秀。”明心很生氣地道。這麼大的事天閑居然敢瞞著自己,若不是自己發覺苗秀不對勁,還真被蒙過去了。她很是不高興天閑把自己當外人。“明心,禰說什麼話啊?我這不是怕禰擔心嗎?”天閑心虛地道。“天閑,你為我弄成那樣,居然還瞞著我。你是不是怪我給你添麻煩,不要我了?”玉蟾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弄的天閑心疼不已。“哎呀,玉蟾,禰想到哪裏去了?我這不是沒事嘛!”明心和玉蟾這剛柔並濟,雙管其下立刻將天閑弄的不知所措。
“可是你什麼事都瞞著我!”玉蟾繼續哭道。“玉蟾,別哭啊禰!禰聽我解釋。”天閑一邊說,一邊衝著花語等人打眼色求救。花語攤攤手,表示沒辦法。早在天閑出來之前,她們幾個就商量好了對付天閑的辦法,而且花語對於天閑這次的事也很擔心,現在當然不肯臨陣倒戈。玉蟾撲在天閑懷裏痛哭,弄得天閑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胸前更是濕了一大片。“玉蟾,別哭了。我答應禰,以後不會了。”天閑急著表明心跡。小姐,大小姐們,姑奶奶,小姑奶奶們,勞駕禰們就放我一條生路吧。閉關不是睡覺,現在我累的很啊,天閑在心裏叫苦不迭。“玉蟾,禰也別哭了。天閑答應禰以後有什麼事都會和大家商量的。”花明心適時道。“對對對,玉蟾,禰就別哭了。”天閑一點都沒發覺自己已經被套住了。玉蟾這才慢慢抬起頭,“真的?”看著玉蟾難紅腫的眼睛,天閑別提多心疼了:“真的!”天閑肯定地點頭。“好,天閑,以後你要是再敢這麼不和我們商量就魯莽行事,小心家法伺候。”明心見目的已經達到,趁熱打鐵道。“我保證不會有下次。”天閑雙手高舉做投降狀。難怪人有說齊人之福不好享,這段小插曲總算過去了。天閑那被玉蟾哭的濕漉漉的衣服是不能穿了,在換衣服時,天閑這才發現,身上的奇跡果不見了。原來那最後關頭,感應到天閑和玉蟾血淚交融的紅色石子居然就是奇跡果,它完全打破了空間的限製,創造了一個奇跡。發現這點,天閑竟然對大日如來產生一點感激之情。若不是他,或者玉蟾真的已經死了吧。得到天閑幾乎一半修為的玉蟾一夜之間就成了不世高手,甚至還淩駕於花語、明心之上,但對於這自己的成就是天閑自我犧牲而得到的總覺得很難過,自然也就愈發地將一腔柔情纏繞在天閑身上,令天閑在享盡溫柔之餘,大覺自己的犧牲還是值得的。當然了,因為這次的事件,明心等人知道天閑並非無情之人,眾女和天閑的感情也就更融洽了。連一直排斥天閑的村正菊葉在聽朱絲加油添醬地訴說了飛船上那段生離死別後,也跟著流了幾滴眼淚:“沒想到那個沒心沒肺的怪物偶爾也會像個人。”對她的結論,天閑頓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為什麼自己是怪物?自己哪有沒心沒肺了?卻不知村正菊葉自有自己的一套說辭。眾所周知村正菊葉是年輕一代中的天才,所以,在她的概念中,和自己年齡相當,卻比自己厲害太多人都會被歸結為怪物一類。至於沒心沒肺,通常見到村正菊葉的人隻有兩個反應,一是知道村正菊葉的凶名,而露出畏懼的神色;另一種則是不知道村正菊葉的凶名而單純為她的美色所惑。當然也有極少數不服氣的人物,但絕不會像天閑這樣視而不見。村正菊葉的評價一時成了天閑和花語等人調笑的閨中用語。對於此,天閑隻能苦笑。既不能得罪花語這群娘子軍,又不好去和村正菊葉這晚輩計較,隻能啞巴吃黃連了。而玉蟾,卻用飛船上那生離死別的一幕作為藍本,又折騰出一部新片,著實賺取了不少眼淚。日子就在這平靜和歡樂中飛快流逝。而另外兩大心魔也沒了音信,使的天閑難得有段安樂的日子。但好景不長,這天天閑照常和依娃等人在自己的秘室中練功。他們以星神之力催動的很多功法是不能普通人看到的,而且也容易造成不必要的破壞。這裏有天閑束縛的結界,自然不會造成損失了。“天閑,你的萬象俱滅是怎麼用的啊?”朱絲無聊地問道。各星神本身的專有功法並不是很多。隻要得到上代星神或是遺留下來星神之力的承認,想要練成並不算太難,所欠缺的隻是經驗,而一直作為特工在生死線掙紮的朱絲卻絕對不會缺少這種東西,因此她算是最快出師的,其次就是柴文和吳佩了。天閑有感與玉蟾的事,回來後就助柴文也繼任了天武星之位。這會朱絲沒事可做,就問起當日天閑所使用的“萬象俱滅”來。看來朱絲確實已經可以坦然麵對那段過去,這點是明心也無法比擬的。“不知道,當時我隻是覺得很生氣,接著就自然用出來了。”天閑想了想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