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比較清醒的,直接朝旁邊滾去,陳老板也無法瞄準,直到老六和水鬼都下去了,陳老板朝我連續開了幾槍,然後看看那些已經臨近的陰兵,走掉了。
我靠。
我並沒有感覺到疼,但視線裏的血液讓我知道我肯定中了,不是頭,不是心髒,我並沒有馬上就死。我已經能夠清晰地看見陰兵的樣子了,幹屍,就是幹屍,沒有絲毫的脂肪和水分,看上去是皮包骨頭。
肩膀抽筋了,我看不到,伸手一摸,發現有一個洞,而且我的後背到肩膀痛癢之感開始傳開。這回,可真是死路一條。我還真就挺生無可戀的,沒有親人,也沒什麼朋友,但我不想死啊!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陰兵走過來,卻居然直接從我的身上穿了過去,去追陳老板他們了。什麼鬼?!
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坐起來,發現那些陰兵真的直接從我的身體上穿過去,好像我不存在一樣。我想起了猴子和阿蛋的樣子,不會中了毒就會變成陰兵吧?變成同類它們就不殺我了?
好扯淡。我的腿還好,於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也不想去找陳老板了,他肯定再給我一槍。我朝著陰兵出現的位置遊過去,就算是死路一條,也先試試再說。
突然我身上的癢開始停止了。我奇怪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我帶了什麼東西。我的脖子上,掛著林霖強行戴上的一個玉符,是雪白的羊脂玉中間夾雜了一塊血紅。而現在,它幾乎完全是血紅色,而且原來龍的位置,血色非常逼真。
好像,是我的血。
奇癢停止了,我的肩膀開始痛,畢竟這是槍傷,而且我泡在水裏。再不出去,我覺得自己有可能泡爛。有一件事情我應該忘記了,我們檢查過這裏,連一個縫隙都沒有。
所以,這是死路。
我都已經開始不驚訝了。正打算轉頭就走,突然聽見一陣銅鈴聲,很清脆,很悠揚。
這不可能,我應該什麼也聽不到。這是水下,怎麼可能會有聲音?
我扭過頭去,發現再一次有一個逆向的人形走過來,很模糊,我的視力不好。他手中應該持著什麼,這個東西有光發出,是一枚精致的青銅鈴鐺,上麵居然刻滿了陰兵的樣子。拿著鈴鐺的人也輕踏著石磚,用走的方式過來,然後跪在我的麵前,一張俊臉極速在我眼前放大,我還沒有反應,這個人就清晰地出現在我的眼前,隻是含著呼吸管沒有頭盔,有點兒陌生又有點熟悉。
很快我意識到這是林霖。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可惜我說不出來話。林霖突然摘下我的頭盔,把一個東西塞到我嘴裏。強大的水壓直接打在我的腳上,我覺得我的臉當時一定是變形的,然後林霖變魔術似得從他帶著的包裏取出一套小的氧氣瓶,前麵的呼吸管在我喝第三口水的時候塞到我的嘴裏。
感覺很不好,我把他塞的那個東西咽下去了。這裏的水是腥臭的,有毒,我居然喝到了肚子裏。我的氧氣瓶裏確實沒什麼了,但你個死孩崽子也不要說換就換啊!沒有準備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