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動手?”張勁在路上問道。
金老爹抱著那三截斷扁擔道:“我那攤子不值幾個錢,為了他而得罪那些人,不值得。而且你要是真的把他們打了的話,那那個家夥很可能真的會不收那些莊稼漢的草藥的,這樣一來,不就斷了他們的生路了麼?”
“和那比起來,我這個小攤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大不了,改明兒我挑著擔子去城門外賣就是了。隻是可惜了我這根扁擔,我都用了三十幾年了,願還打算用它來給自己抬棺材呢,想不到居然就這麼沒了。對了,你把我的攤子收進了你那個小包包裏,不會把他給弄髒吧?”
張勁道:“沒事,弄髒了洗洗就行了,對了,你家就在這前麵麼?我怎麼看那裏像是貧民窟啊?你不是說你兒子有份不錯的差事麼?難道他沒和你們一起住?”
一說到兒子,金老爹突然就不說話了。他帶著張勁在小巷子裏七繞八繞,才拐進了一間不足十平方的小木屋裏。
聽到聲響,屋裏就有人問道:“老頭子?是你麼?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金老爹應聲道:“是我,今天客人比較多,餛飩都賣完了,所以我就早點收攤了。你吃過午飯了沒有?還有那藥,你按時吃了麼?”
金大娘道:“吃了,都吃了。是不是有客人啊?我怎麼聽見有兩個人的聲音啊?”
金老爹道:“阿,有個小夥子,好心幫我把小攤給擔回來了。有水沒有,快給人盛一碗啊。”
“有,有,馬上就來。”金大娘說完,就從缸裏盛了碗水,然後摸索著送出了門外。
張勁一看就知道這位金大娘的眼睛應該不是很好。
可能是看出了張勁的疑惑,金老爹解釋道:“我家老婆子十幾年前害了眼疾,因為那時候沒錢醫治,所以就瞎了。來吧,屋裏坐吧,不過就是簡陋了些。”
金大娘道:“是的,這裏就是我們老兩口。我兒子兒媳他們住在城西頭那,不過他時常會回來看看我們的。”
話音未落,張勁就發覺有人朝著這邊來了,他人還沒到,就首先罵到:“金老頭,你還想不想讓我好好過日子了?我好不容易才在王子名下的煉丹房裏謀了個職位,可你卻老是給我去搗亂。你說你擺攤就擺攤吧,幹嘛非得往城主府旁邊擺啊?難道你就非得害得我丟了飯碗你才開心麼?難道我沒給你們生活費麼?”
金老爹支唔道:“可是你娘還得吃藥啊,另外就是…”
“就是什麼?”金老爹的兒子問道。
“怕是你給的那些生活費,又讓你的那個媳婦給要回去了吧。”張勁突然插話道。
“什麼?這怎麼可能,我妻子一向很賢惠的,上個月她還主動提出來要多給你們一些生活費呢!她怎麼可能會拿走那些生活費?你是什麼人,居然在這裏胡說八道。”金老爹的兒子生氣的問道。
“他沒有胡說,金叔他們的錢確實被你老婆拿走了。這是我親眼所見的,每個月你回去之後沒多久,你老婆就會跑來從金嬸手裏把錢拿走。我就撞見過好幾次呢。金立,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知道麼?”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孩突然從屋外衝進來說道。
“潔妹?怎麼是你?我是真不知道啊。娘,這事你怎麼不跟我說啊?她拿走多少錢啊?”金立開口問道。
“不多,也不多。”金大娘回道。
那女孩不答應了,她衝口說道:“大娘,你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肯說實話啊。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由我來說吧。金立我問你,你之前每個月給你父母多少錢?”
金立答道:“我工錢不高,每個月也就三個銀幣,不過我每個月都會拿出一個銀幣給我爹娘的。”
女孩道:“三個銀幣的工資,對於我們窮人來說可就不少了,像我們家三口人,一個月省著點花的話,也就需要三十個銅子而已。可你知道你老婆就給嬸子他們留多少錢麼?”
“每個月才十個銅子,他還說什麼年紀大了少吃一點也餓不死。你知道金叔為什麼每天都必須要挑著擔子出去擺攤麼?那是因為他不幹的話就有半個月得餓肚子。”
“實話告訴你吧,要不是因為鄉親們時常那些吃的來救濟他們兩,他們早就已經餓死了。
這不,我爹聽說金叔的攤子讓人給砸了,所以特地讓我拿兩個餅過來給他們。你是不是也要告訴你那個老婆,讓她一並搶了去啊?”
“潔妹,這些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爹娘一共吃了你們家多少錢的東西啊?我補錢給你們。”金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