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勁看著林衝的表情,淡淡說道:“我把寶刀送給魯大哥了,魯大哥很喜歡。”
林衝一聽,頓時鬆了口氣,說道:“那還好,至少沒有辱沒了這把寶刀。隻是現在無法跟太尉大人交代啊。”
張勁雙手一攤,說道:“反正寶刀已經沒有了,難不成太尉還能死皮賴臉的找你要不成?”
林衝微微一歎,說道:“太尉大人倒還不至於如此,可是這樣一來,他定然以為我是故意不讓他看刀,以後恐怕會更加刁難於我。”
見到林衝如此隱忍,張勁忍不住替他憋屈,可是轉念一想,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林衝有家有業,有著穩定的生活,他絕不會因為一把刀,去招惹自己的頂頭上司。
其實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換做張勁自己,應該也會如此的。
但是張勁知道,高俅高太尉並不是為了看刀,而是想要趁機陷害林衝的。
所以張勁不能讓高俅這個奸賊害了自己的恩人,可是一計不成,高俅恐怕還會另生一記的,卻是令人防不勝防啊。
這一刻,張勁想到了殺人,隻有把高俅這個禍害滅掉,才能從根本上解決林衝的麻煩。
可做這種驚天的事情,以現如今張勁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到。
他必須找幾個幫手才行,魯智深實力強大,有膽魄,而且為人忠義,隻要說是為了幫助林衝,他肯定會幹的。
但是隻有他們兩人依然無法成事,畢竟高俅是堂堂太尉,要刺殺這等高官,難度之大可以想象。
張勁看著林衝憂鬱的樣子,心底微微一歎,然後說道:“哥哥,你也不要想那麼多,大不了改日我把寶刀給你要回來便是了。”
“那可不行。送出去的東西怎麼能要回呢,豈不是顯得我們兄弟太小氣了,更何況師兄也不是外人。”林衝斷然說道。
張勁知道林衝嘴中的師兄便是魯智深,想當年魯達曾經在林衝父親手底下學過藝,是以有這層關係。
“那咱們就再去尋摸一把,寶刀雖然不多,但在這東京城裏,想花錢買一把寶刀還是不難的。”張勁說道。
她之所以這樣說也是為了先安慰一下林衝,而趁這段時間,張勁就會找到機會解決了高俅,那樣寶刀自然也就不用買了。
又跟林衝說了一會兒話,張勁便借口出去走走,然後去菜園子找到了魯智深。
張勁將其中原委跟魯智深一說,魯智深當即就同意了張勁的主意。
在這膽大包天的智深和尚眼裏,殺個把人還真不當回事兒,即便他高俅是什麼位高權重的太尉。
用他的話說,不要說太尉,就是皇帝,不也是跟普通人一樣,肩膀上扛著個腦袋瓜嗎,沒什麼了不起,隻要一禪杖就能給他鏟個大窟窿。
張勁卻是沉吟著說道:“魯大哥,高俅那廝雖然沒什麼本事,但畢竟是太尉,手中權柄甚重,身邊人手也不少,僅憑我們兩個恐怕難以成事啊,還很可能將我們自己也折在裏麵。我們為了兄弟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但是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價值不是?”
魯智深看上去外表粗獷,但內心實際上心細如發,聽了張勁的擔憂,他也深以為然的點頭道:“兄弟擔心的甚是,那依你之見,我們該如何?”
“哥哥身邊可還有可用之人?必須是信得過的,不怕死的才行。”張勁問道。
魯智深想了想說道:“平日裏那些潑皮雖然對我很尊敬,可真遇到了這種掉腦袋的事情,怕是指望不上。至於其他人,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此事倒也不急在一時,如果哥哥有人手的話,可以先去找來,然後我們從長計議。在這期間,我盡量穩住林大哥,同時暗中保護好林大嫂,別讓高衙內那奸賊陰謀得逞。”張勁說道。
魯智深點點頭道:“好,就聽兄弟的,我馬上就讓人寫一封書信,把人手叫來。之後我們再仔細商量。”
這廂間張勁和魯智深商量完之後,便先行回去了。
可是等張勁回家之後,卻驚聞林衝去了殿帥府,拜見高俅去了。
仔細一問才得知,就在張勁跟魯智深商量對策的時候,林衝卻是出去買寶刀了。
而他的運氣也不知道是太好,還是太不好,竟然還真的被他買到了,而且是足足花了兩千貫。
林娘子見到張勁臉色如此難看,便問道:“叔叔這是怎麼了?莫非有什麼不妥?”
張勁見事已至此,也沒必要瞞著了,便點頭道:“嫂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高太尉之所以想鑒賞大哥買的寶刀,其真實目的並不是為了刀,而是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