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皓走近,彎身從氈上拉起毛毯,這一刻銀鈴公主的心提到了嘴邊,你真是那樣的人!手緊了緊就待揮刀向李雲皓刺去。
情形不是想象中那樣,李雲皓輕輕將毛毯拉了上去,蓋在銀鈴公主身上,看了看緊閉眼睛的銀鈴一聲輕笑。“還說關心別人,草原上風大,自個把自己照顧好吧。”轉身悄悄出了帳篷。
銀鈴公主手離開了刀把,呼的一下坐起。看著身上的毛毯,心裏滿是歡喜,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和族中的男人不一樣,如此的輕柔,充滿情意,我還差點刺了他。看了看帳篷口,翻身而起追了出去。
李雲皓又來到河邊坐下,望著滿天的繁星發了會呆。不由想念起萬裏之遙的若男她們來,你們都還好嗎?
輕輕歎口氣,摘下片草葉放在嘴邊悠悠吹了起來。思鄉難卻,佳人安好?所有的想念融進了草笛及這首春江花月夜中。
暗暗跟來的銀鈴公主被草笛聲所感染,愁情別緒紛湧而來,不自覺眼睛濕潤了,他心裏在掛念什麼?
一曲終了,李雲皓扔掉草葉,仰身倒在草地上,沉浸在往昔的回憶中。“念去去前裏煙波,暮藹層層楚天闊……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一去經年離別,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般風情,更與何人說!”
佳句絕唱,躲在暗處的銀鈴公主露出驚容的表情,這首詞絕對淩駕敕勒川之上,胡族的鐵鐵烏蘭公主,本公主到要看成天被你念在嘴邊的人兒,比得過我的慕白!
慕白不是啞巴!他在騙我!念頭猛然浮現腦海。銀鈴公主臉一沉,隨即又展顏而笑,不是啞巴多好啊!這麼個人兒本公主要定了,看了看躺在草地上的李雲皓,並沒去打攪,悄悄退了回去。
天亮了,李雲皓站起身活動下手腳就往駐地走。銀鈴公主沒騙人,草原的夜晚,真他媽夠嗆。
迎麵低頭走來個人兒,不正是銀珠格格嗎?看她滿頭被露水打濕的狼狽樣,昨晚肯定喝風去了。同是草原夜歸人,她難道是在學我捉雪魚,這個傻丫頭!
“銀珠格格,昨晚捉雪魚去了?”李雲皓笑問道。
銀珠抬起頭,狠狠盯著李雲皓。“你昨天晚在阿姐帳篷裏睡得可好?阿姐有沒有送你金刀?”
金刀?值錢吧!小爺昨晚在帳篷裏金刀沒見著,馬鞭倒是看著一根。
“好什麼好,我昨晚在這草地上睡了一夜。早知道你不住帳篷,鑽你那裏睡去。”
銀珠格格眼露不信。“你騙我?”
“騙你,騙你做什麼?你也不看看我的頭發和你一樣濕呢。”
銀珠格格往李雲皓頭上看了看,沒錯,濕漉漉的與自己一樣,臉上不由偷偷露出點笑意。
“昨晚,你和阿姐是不是幹那些事了?”
“幹什麼事?”李雲皓納悶的問道。
“你還是個男人,做了不敢承認!那麼大的動靜,魯罕他們都聽到了。”
李雲皓明白過來。冤枉,天大的冤枉!老子敢在你們的地盤上撒野,隨意的弄過公主來玩玩?還想不想活著走出草原,這個誤會得解釋清楚,不然魯罕他們,乃至金帳族的全體男人都不會放過我的。
“我說格格,你行行好,這種事可千萬說不得,傳不得。傳到你阿爸那,我還不被一刀下去,沒了那玩意!我慕白對天發誓,絕對沒與你姐姐做過那般事!
我隻是給你姐姐做了下腳底穴位按摩,消除疲勞而已,沒別的!你給魯罕他們都說說,為我辟下謠好不好?”
草原上的兒女最重信諾,說一不二,他說的是真的?可他是漢人啊!銀珠格格追問道:“你說的當真?騙人的話兒雖然動聽,卻經不住人心的考驗。”
“千真萬確!”李雲皓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表白,幾步走上前。“你要不信,我現場為你按摩下腳底。”
銀珠格格閃身跑了開去,笑容在臉上盛放。“我相信你,不要接阿姐的金劍!”
金劍,黃金做的呢!別人送的我都不要?小丫頭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