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節目是農學二零五班同學表演的,四人小合唱,民歌《那一個就像我》。四個同學翻穿著衣服,頭上的帽子反戴著,帽簷歪向了兩邊或後麵,嘴裏唱著“頭戴個爛氈帽,虱子蟣子多,世上的窮人多,那一個就像我……”
舞台下麵的師生教職工們,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的,“嘿嘿嘿”的笑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他更是笑得前後來回的搖擺身子,笑得接不上氣了,肚子也有些抽搐發痛,眼睛也溢出了激動的熱淚來。這個節目太可笑了,太幽默滑稽了,真是把人都給差點笑死了。
到了他們班的節目了,女聲獨唱,《紅梅讚》,走上舞台的是他們班上名叫梁淑娥的女同學,是黃支本地的同學,年齡比他大好幾歲,在全班女生中排老三,號稱“三姐”,個子中等,身材微胖,圓圓的有點大的頭,黑黑的頭發,腦後吊一個稍粗不長的辮子,穿一身粉紅色的衣服,說著夾雜黃支口音的普通話,平時也是不太活躍的。
“紅岩上紅梅開,千裏冰霜腳下踏,三九嚴寒何所懼,一片丹心向陽開,向陽開。紅梅花兒開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萬朵,香飄雲天外,喚醒百花去開放……”梁淑娥同學唱得聲情並茂,還帶了點小小的動作,雙目向著左上方,微微前傾著身子,左手彎曲慢慢向上升起,右手彎曲放在胸前不動,看上去很深情。不知是梁淑娥同學有些怯場,還是原本就這個聲調特色,細聽聲調微微有些顫抖,像上下波動幅度很小的長長的正弦曲線,或者說是心電圖,腦電圖。
“梁淑娥的聲音有些很明顯的顫抖。”坐在他旁邊的程報安同學扭頭,用微笑的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望了他一眼,對他低聲說道。他靈機一動,扭頭對著程報安同學,很風趣幽默的微笑著說道:“那是生活的顫音。”接著他和程報安同學不約而同的“嘿嘿嘿”低頭偷著發笑。
演了有七八個節目,女報幕員主持人落落大方的走上台前說道:“今晚的文藝晚會到此結束。”舞台上左邊的樂隊同學收拾樂器樂譜,右邊的學校領導也站了起來。舞台下麵又開始亂哄哄的,師生教職工們,還意猶未盡,站起來,“嘰哩哇啦”,有伸著懶腰的,有打著哈欠的,開始準備帶凳子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