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輝。”我望著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嗯,你就是夏輝。”他點了點頭,似乎沒有任何的意外。
“你是熊文的代理律師,是你把我告上法庭的。”我又追問了一句。
“是啊。”他說,“熊文是熊瑛的養子,理應繼承熊瑛的一切財產,你從中作亂,奪取了他的財產,他當然要用法律手段,把它奪回來,這有錯嗎?”
我笑了一下:“可是,據我所知,熊文並沒有委托你上告我,你的委托書是偽造的。”
“這話是誰說的?是熊文自己跟你說的嗎?”他冷笑了一聲,“熊文早就跟我們說明了一切,他說,他害怕你,怕你殺了他,所以,你去找他的時候,他為了自保,當然要否認。”
“你是說,熊文跟我說謊。”
“是啊,如果他跟你說實話的話,你會放過他嗎?”
我笑了一下,反問道:“眾所周知,他是一個自閉症患者,他會說謊嗎?”
“他當然會,”他說,“他雖然患有自閉症,可是,他的智力一點也不在你之下,為了自保,他說謊有什麼不對嗎?”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這個宗烽要比我想象中的厲害得多。
“你一個年輕的律師,沒有任何經驗。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從來沒有單獨打過一場官司,熊文為什麼要找你做代理律師。而且,熊文有自己的專職律師,他會幫他打理一切的。”
“不錯,陶向龍律師是熊文的專職律師,本來,這個案子也是陶向龍負責的。可是,就在前天,陶向龍突然把我叫到醫院,說,要我幫他打理這場官司。當時,我還說,我沒有經驗,沒有資曆,恐怕不能勝任這個擔子。可是,陶向龍非要我幫他不可,還說,他有可能會遇到危險,無法完成這個案子。”
“他真的跟你說過這些?”我盯著他。
如果陶向龍說過這些話的話,那麼,陶向龍的死絕對不是自然死亡那麼簡單。
“是的。當時,我還以為,他是瞎說的。可是,沒想到,今天他真的去世了。”
說著,他長歎了一口氣。
“你們專程來找我,是想庭外解決嗎?”他轉移了話題,問道。
“不是,”我說,“我們隻是想求證一下,是不是熊文自己要上告我。”
“如果,你想要問這個的話,那麼我就可以告訴你,上法庭告你,絕對是熊文自己的意願,或許,他沒有跟你說實話,是害怕你害他。”
“我害他?”我笑了一下,“怎麼說,他也是熊瑛的養子,我怎麼可能害他。好了,既然已經知道了是熊文要告我,我就沒有什麼話可說了,我們隻能在法庭上見了。”
說著,我們站了起來:“打擾了。”
我拉著唐穎告辭出門。
夜色深沉,我們走在返回的路上。山風吹來,有一股陰冷的寒意。
“你怎麼看?”我問唐穎。
唐穎皺了一下眉,說道:“這個宗烽不是人。”
“不是人?難道是鬼?”
“不錯,他就是鬼,而且還是一個剛死不久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