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境遷,當他們的王,前任暴君冤離再次站到他們麵前,疑惑著這一任的王白夢的離開王座、納悶著白夢意誌堅定怎麼會動搖、迷茫著好像一轉眼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愉快就在別人身上重演,然後,暴怒!
被自己的王狠狠收拾過,就為了他們居然敢傷害另一位王。
一心、二用、侵蝕跟莫相融這幾個,被收拾之後,其實沒有反省過,他們隻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沒有餘力去理解,這樣的事是不是更違逆了自己王的意思,成為了逼王退位的幫凶,更變得跟“相融”一樣麵目可憎。
是的,在自己的痛楚、傷悲減低或結束前,誰也沒有餘力在乎其他。
可是,當他們忽然被人強迫看著“濟新”又為無寧做了什麼……
忽然好像明白了,王醒來後,為什麼會對如今的無寧那麼氣憤。
尤其是一心跟二用,他們是知道的,王有多喜歡、在乎那位老人家,甚至為那位老人家誤導過他們不少次,就為了溜出去跟老人家說說話、喝喝茶、看看這個無寧,像是真心把對方當成一位長輩在款待。
親手毀掉這樣的無寧,原本可以得救,可以真的有所改變的無寧,居然還是連前任暴君都肯為了這個願景放棄生命之後,被他的下屬們毀掉。
當一個外人可以為了自己的世界,一次又一次死亡也不悔,這算什麼?
“引導者就是這種生物啊,遠觀時敬佩到極點,近距離接觸會恨到極致。”
做為前史官的蜃始,說的是真心話。
就是說完後,瞬間背脊一涼的猛一回頭,他望著冷笑的金發中年人,無語。
當著黃金獅王殿下的麵,說琉麒有哪裏不好,自己腦子一定是抽了吧?
“說什麼恨到極致,我家主人哪有這麼糟糕。”金發中年人抱怨著。
“做了別人做不到的犧牲,而且是正確的,難怪會惹人恨。”
二用倒是不笨,他能理解蜃始沒說清楚的意思,就是有些別扭。
引導者他一向最討厭的,因為最後自己的王是為了這樣的人選擇死亡。
可是再多的埋怨、痛恨什麼的,這些負麵情感一向很難長久存在。
因為,活下去是本能的話,總要朝著陽光、守著希望,才能活下去。
一旦知道自己私心厭惡、憎恨的那個人,其實提供了多少美好又付出了多少犧牲,隻要不蠢的自以為是、自私自利,那麼很難不會自慚形穢。
二用理解了,為什麼他們在追殺相融的過程中,需要被拎出來看這一幕,隻是看完之後,他們是不是有事需要去做,才會被留在這裏?
“要我們做什麼?”這話是一心問的。
二用個性別扭了些,即使知錯、認錯,卻做不到發自內心的……示弱。
在無寧,弱者唯一的下場,是死,所以示弱什麼的,比死更難。
而為了不讓二用為了不示弱的犯蠢,一心通常會在這時候搶過發言權。
“不會是讓我們放過相融?”侵蝕淡淡的開口,話裏有著藏不住的殺意。
前任暴君一輩子最想做的事,是把逼仁王變暴君的幕後黑手找出來。
已經迫使白夢離開王座,暴君的手下們知道自己做錯什麼,而現在唯一能讓自家的王高興的事,應該是把相融“處理掉”,他們不想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