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魚鰭耳朵顫了顫,果然是呈蝶翼狀,而且一動起來,更添加幾分生氣,別有一種蝴蝶振翅飛舞的感覺,明珠般的魚眼睛底下,有兩條顯眼的紅痕,將慘白死寂的魚眼睛烘托出幾分溫熱的生氣。
看著背麵不好認人,海妖集體擅於戰鬥,高矮胖瘦差不了多少,加上長相因為有一雙大大的明珠般魚眼睛的關係,臉上其他器官的辨識度不大,彼此的區別性越發的小,隻有耳朵、臉上的紋路什麼的,比較好分出差異。
“生?”離期記得這個海妖。
嗯,倒黴的常常被人魚、海妖們集體推出去獨自麵對惡魔彼阿的犧牲者。
“是我,離期老師有事嗎?”生快跑著往這邊跑來。
因為離期側坐在地的關係,是扭頭回身跟他說話,所以直到距離近了,才發現坐在地上的離期腿上躺著一個人,那人似乎正昏迷不醒?
“咦?出了什麼事?需要趕緊叫人魚過來嗎?”生不安的追問。
“需要,麻煩你幫忙找一個。”離期不敢多動的立刻要求。
隻是,坐久了,腿上還躺一個人,腳、腳有點麻,實在很想動一動。
“好。”生回答完,先蹲到老師身旁,伸手在昏睡的那人頸子上輕劃一下,沒有弄出傷口,隻是用能力判斷下對方情況危不危險。
海妖即使收割人命,也要分人家今天會不會死、是不是重病將亡,不然殺一個瀕死的人,隻是徒惹仇恨,幫不上緩解活人跟死者數量不均造成的失衡。
再說了,傷患什麼的不好移動是沒錯,可要是傷患情況危急的話,當然是直接把人或扛或抱的帶走,這樣遠比離開通知後,再等人魚過來,獲救的機率更高,不過這麼一碰,他臉上表情瞬間古怪的糾結著。
“怎、怎麼了?”離期擔憂的追問。
“嗄?那個……單純睡著而已,沒什麼的,老師你不用著急。”
生一開始真以為是舊傷複發、舊疾發作什麼的,結果是累昏而已?
“睡、睡著了?”離期不解的皺皺眉頭,先把祖先從腿上移開,塞進生的懷抱後,站起來跳兩下、揉兩下腳,直到麻了的腿恢複知覺,朝生伸出手。
啪的一聲,這不是生有膽子打開離期的手,而是印暄半昏半醒的睜開眼後,一把握住了想把他抱給離期,就扶在肩膀附近的生的手。
“祖先?”離期趕緊蹲下,祖先為什麼突然抓住生的手?
“你是誰?”印暄昏昏沉沉的,依然覺得不對勁。
“名字是‘生’的海妖。”他平靜的回答。
“生……”印暄彷佛恍恍惚惚中想起他現在在哪裏的慢慢鬆開手。
“警覺性好高。”生歎口氣後,終於能把人交到老師的手上。
“祖先很辛苦。”離期想著祖先最近被強塞的關於無寧、王獸的諸多回憶,大概是被強迫離開王獸、在無寧領導著推翻暴政等經曆,讓祖先不自覺處於戒備狀態,所以被他碰觸還好,麒麟族對彼此族人的氣息是最敏感的,也最能在族人麵前放鬆,但是被交到生這個海妖手上,祖先就驚醒了。
欸,這樣說起來,難不成祖先這三天來在這裏其實休息的並不好?
畢竟這個被惡魔強製命名為“死庭”的地方,最多的全是海妖跟人魚。
離期抱緊昏睡的祖先,思考著是不是該通知那隻惡魔這件事。
“老師,我雖然判斷他是睡著了,可是一閉眼就會陷入深度熟睡的話,是過度疲累的緣故?或者是重傷初愈什麼的?還是帶去給人魚們檢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