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他仗著身高，誌得意滿地摸摸小師妹的頭發，“你莫怕，以後再沒人敢欺負你了。”
他將洪淩波送到李莫愁從前出嫁的那個宅子，安排了一切，才騎馬往郊外趕去。他在客棧花費的時間比想象中要短得多，還不到一個時辰，倒不須讓楊過久等。
再說楊過，他頭一次在窯洞裏睡得如此舒服，篝火慢慢熄滅，窯洞裏光線昏暗，以至於第二天他沒能早起，直到有人在外叩門。
楊過散亂一頭黑發，揉著眼睛下床去開門，就見昨日那個車夫滿臉帶笑站在外頭。他以為龍衍已經來了，不由高興地往外頭望了一圈，卻沒見著自己想要見的那個身影，便問道：“這位大哥，你家少爺在何處？”
車夫搓搓手，笑道：“可不敢當您一聲大哥，少爺要小的來跟您打聲招呼，他有事去城裏一趟，興許下晌才能過來，叫您自去幹事，不必等他。”
楊過不禁失望，肩膀也塌了下去。他無精打采道：“我知曉了，龍衍還說了甚麼？”
車夫拍了腦袋，把放在一旁被門擋住的一包衣服拿起遞給楊過，道：“小的險些忘了，這裏頭都是冬天的衣服，七八成新，都是家裏幾個少爺沒怎麼上過身的好衣服，少爺特叫小的給您送過來，多些衣服也好換洗。”
楊過接過衣服，隻看包袱一角露出的料子，就知道對方說得不假。他昨日穿了幹活的襖子已經覺得暖和的不得了，但包袱裏的這些衣服才是真正的好，他長這麼大隻見別人穿過。
車夫走了，他捧著衣服發了好一會兒呆，心道：“龍衍對我可真好！可是我卻仍然不高興，實在太不應該啦！唉，雖然不應該，但我實在控製不了自己的心情啊。”
他把衣服疊好放在床裏一側，然後拿起鋤頭和耙子去了外頭。窯洞外頭本身就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可能因為原來燒窯的關係，用磚頭鋪了一小片地，他就在右側沒有鋪磚頭的地方開出了一塊菜地，算起來連半畝地不到，已經把他累個半死。
龍衍趕到的時候，楊過正在劃分成七八個小區域的菜地裏播撒菜籽，少年人骨骼纖瘦，躬著腰滿頭大汗地幹著農活，表情專注而認真。
他忍不住笑了，輕咳一聲：“過兒！”
楊過身影猛地一頓，抬頭看向他，滿臉都是驚喜：“龍衍！你不是說下晌才能來嗎？！”
龍衍甩著韁繩，笑嘻嘻道：“我事情辦完自然就來了。不過，你忘了應當稱呼我什麼了？恁的沒大沒小！”
楊過拍拍手走過來，濃眉挑起，故作痞氣：“等我學了武功，很快就會長得比你高，到時候就讓你喊我叫哥哥。”
龍衍也不反駁，抱臂看著他笑。
半晌，楊過放棄地撅起嘴巴，不情不願道：“衍哥。”
“這還差不多，”龍衍愉快地點頭，又看向菜地，“你倒挺快的，這就全部弄好了？”
提起自己的成果，楊過立刻變得興高采烈，他眉飛色舞地對龍衍說道：“這還是我頭一次正兒八經地開地種菜，沒想到倒也沒我想象的那樣難，不過我一人的人力有限，隻能暫時先開這麼大的地，估計半畝也不到，還好種出來的菜盡夠我自己吃了。等我日後慢慢再開墾更多，說不定還能多一些拿出去賣，也算一點收入！”
他越想越興奮，雖然現在他擁有的東西大多都是龍衍給他的，但他想要活下去，還是得有錢。隻有錢，他不想龍衍給他，所以要想辦法自己賺些來，隻要他侍弄好這些菜，應該能養活自己！
龍衍被他拽著參觀菜地，十米長寬的菜地其實並不小，楊過還砍了不少竹子橫七豎八地插在菜地四周充當柵欄。菜地翻得並不很均勻，甚至還能看到不少土塊，但同時菜地劃分得相當仔細，每一小塊都攏得方方正正，分出了田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