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流玉話一說完,便等著內中之人的答話,然而等了許久,山峰上卻是一點反應也無,他知這個地方不同尋常,裏麵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強者,不敢貿然動用靈魂之力探查,要是被對方發覺,那可是相當失禮的。
然而等了許久不見回應,於是又道:“晚輩見此劍陣萬劍齊發,非有絕強的實力與劍道境界不可成,晚輩亦是修習劍道之人,但是於此上疑惑頗多,不知前輩是否能在此上能指點評教一二?”
雪原上狂風呼呼,山頂上劍氣紛擾,不管是環繞在山峰之外的劍陣還是方才那一道隨意而發的劍氣,都讓古流玉大開眼界,內中之人,絕對堪當大陸上絕頂的劍者。
然而自己一心求教,卻不得回應,任由天風呼嘯,就是無人回答,古流玉心裏奇怪不已,又要說話時,猛然劍陣中又是一道劍氣穿梭而來,從劍陣的細微縫隙中透出,夾帶劈波斬浪之勢,當胸射來。
古流玉一驚,慌忙運氣劍氣,食中二指破空點出,也是一道強悍的劍氣對了上去。
兩道劍氣對上,頓時爆發出劇烈的波動,古流玉隻感體內氣血沸騰,已經被震退百十步遠。等到穩住身形時,隻餘劍聲嗡吟,嫋嫋散去。
心中驚駭之情劇烈猛增,卻聽一個悠然而沉重的聲音響起來:“離開吧!”
“前輩……”
古流玉陡然遇到如此劍道強者,豈能輕易放棄,又要再說時,那聲音將他打斷道:“若再煩我清淨,我便將你困在劍陣中,永世不得脫身,除非你能破得了這個劍陣!”
這劍陣中能將自己一劍擊殺的劍氣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何況是這樣迅捷飛轉,連續不斷的劍氣,隻要自己一如內中,隻需一眨眼間便會慘死劍氣之下。
“若給我五年時間,我絕對能破!”古流玉心血起伏,脫口而道。
“好大的口氣!”內中之人不知道是讚賞還是嘲諷,繼而語氣一緩,說道,“年少氣盛的後輩,珍惜自己的生命,離開這裏把。”
古流玉還要再說時,隻聽山峰之下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上麵可是古流玉先生?我是獨孤殘燈!”
古流玉這才想起今天已經是與獨孤殘燈的五年之約時期,望了劍陣一眼,便落身在山腳下,隻見山腳下一人卓然而立,臉上一條深深的刀痕,正是獨孤殘燈。
獨孤殘燈見古流玉已經是氣王修為,又驚又喜,說道:“想不到古先生在短短五年間便成就了氣王修為,看來當初我獨孤殘燈果然沒有看錯人。”
古流玉道:“獨孤先生,今日古流玉特來赴五年之約,好在不負所望,既沒死在外麵,也已經有能力解除閣下身上的活封印了。”
獨孤殘燈當初在涼城神風樓樓主萬點金牽引下與古流玉結識,便要請古流玉為自己解去身上的活封印。古流玉一見那活封印,幾乎是與肉體皮膚連成一體,以當時自己的能為和劍術,還不能將封印完全解開。然而現在今非昔比,獨孤殘燈身上的活封印,對他來說可是手到擒來。
“古先生,那我們現在就動手吧。”獨孤殘燈大喜,隨即將身上的衣服脫去,露出裏麵結識的肌肉,就在腹部上,一道紋路奇異的封印便似活物一樣,隨著血脈的流動而活動起來。
古流玉道:“獨孤先生,這次逼出封印以及破解封印都交給我來吧,你就不必再耗費全部真氣來將封印逼出來了。”
“那可真是多謝你了。”
古流玉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隻見古流玉左手印訣一捏,手指間一道近乎透明的法印幻出,一聲低喝,古流玉迅速將印訣往獨孤殘燈腹部上按了上去。法印在腹部上一轉,就如一個齒輪將那道活封印給緊緊扣住,再也掙脫不得。
“起!”
古流玉手指牽引著法印,法印扣著活封印,立時將之給拉了出來,活封印不斷掙紮,在封印與獨孤殘燈肉身之間還連接著細微的能量,緊緊牽扯在一起,似乎極不願就此脫身。
獨孤殘燈見到這活封印越發的頑固不堪,運氣渾身真氣,猛力一震,頓時將封印給震飛脫身。那道封印離體,頓時化成一條黑色氣息,如蛇如龍,在空中呼嘯一聲,又往獨孤殘燈身上衝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