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娜修叫道:“你快住手。”隨即一掌往鬼泣打了上去。
掌力還未觸及鬼泣身形,便見眼前之人身形一隱,已然不見了人,再一回頭,便見虛空中鬼泣倒持鐮刀,足踏虛空,勾住昏迷的岐寒殤拖著前行,整個畫麵詭異之極。
尹娜修又悲又痛,又要再衝上去的時候,火無焰已經攔了上來,說道:“他已經死了,就該讓他去到該去的地方。”
尹娜修身軀再次一軟,坐在地上。
就在鬼泣與火無焰兩人進入琉璃清巒大殿的時候,兩人身邊的那道魂魄忽然渾身抖動起來,抱著腦袋痛苦地低聲嘶吼起來。
那道魂魄身材幹瘦,長著一叢胡須,看神情似乎痛苦不已。
宮玄墨奇怪地道:“這道魂魄是誰?為何他的待遇與岐寒殤有著天壤之別?”
“曾經被你殺死之人。”
“嗯?”宮玄墨眉頭一皺,道,“我宮玄墨一生殺的人屈指可數,除了今天之外,我已經有很多年沒動手殺人了?”
“他就是你屈指可數中的一人。”
就在此時,那道魂魄猛然一聲大叫,一雙眼睛中透著駭人的光芒:“宮玄墨,竟然是你宮玄墨!”
那道靈魂陡然記起了什麼,猛然指著宮玄墨大聲喝道。
宮玄墨猛地站了起來,看著那道靈魂說道:“太冥,原來是你,想不到你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沒有輪回?”
“哈哈,我還等著看你的失敗呢。”
“既然如此,那你就等著看吧!”宮玄墨一拂衣袖,將身子轉了過去,說道,“你們走吧。”
鬼泣兩人也不與宮玄墨客氣,帶了太冥老人,拖著岐寒殤便要離開,宮玄墨突然說道:“太冥,古流玉是你弟子吧?”
太冥老人一抖,顫聲道:“你見過他了?你把他怎麼樣了?”
“我沒把他怎麼樣,他是虛彌界選中的人,我自然要留下一個活人來見證我的成功,讓那幫人知道,我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太冥老人哼了一聲:“他就是你宮玄墨的終結者。”
“他也是虛彌界最後的希望。”
飛出琉璃清巒,鬼泣帶著太冥老人與岐寒殤直奔冥池。死神主動用絕大靈魂力量,終於鎖定太冥老人所在,讓鬼泣與火無焰將之帶回,而行到半路,兩人陡然感到有一隻魂魄突然出現,於是急速趕了過去,卻發覺是在琉璃清巒。勾魂使者勾魂,不管是在何種地方,都不會退縮,若不是見到有宮玄墨在,兩人幾乎不會現身。
而太冥老人一見到宮玄墨,頭腦中頓時浮現萬千過往之事,被封鎖的記憶再次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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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天涔嶺棲雲山,天靈門,仍是一如既往地風起雲湧,門中弟子安安靜靜地修煉,以求日後能在大陸上打出一番名頭。
古流玉降落在雷霆岩上,海蟾淵正值運功完畢,見到古流玉忽然到來,一臉的憂急之色,問道:“你火急火燎地跑來,出了什麼事?”
“海老兒,當初你被歌北道追殺,是否去過蒼梧深淵,被逼落崖時為暮風塵所救?”
“不錯,你問這個幹什麼?”海蟾淵奇怪地問道,“難道你此次前來,又與天甲有關?”
古流玉急聲問道:“你可還記得當初是在何處被暮風塵所救的?暮風塵葬身之地在何處?你快帶我去!”
海蟾淵見他如此焦急,知道事不尋常,說道:“莫非是天甲出了什麼事?天甲在玉蠍子身上穿著,即便出了事,你這麼著急幹什麼?”
古流玉將自己與荒雪之間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道:“現在我已經有了破解天甲詛咒的方向,不過急需要找到天甲每次回歸的地方,而且荒雪早先已經被天甲反噬了一次,若是她現在去找上她的仇人,毫無勝算。”
“好吧,你不必著急,我將門中事情交代一下,這就隨你去蒼梧深淵。”
海蟾淵將門中長老召集起來,吩咐了一番,說道:“我此番要出去一趟,快則兩月,慢則半年即回,你們將門中諸事料理,若遇大事,一切隱忍,等我歸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