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車煤球終於搬完了，大部分堆在牆角，小部分搬進了堂屋。在堂屋的一角擺放著一個鍋爐，應該就是用來供暖的設備，我想到了剛才那個房間裏冰涼的暖氣，大概鍋爐點著了之後可以稍微暖和一點。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經麵目全非了，手上也早就一片漆黑，看來暖和還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行了，我來點爐子！”歐陽校長說著往院子裏走去了。
我不知所措，這東西我見過，可是怎麼用壓根就不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家裏用的還是這東西，不過後來就改成集體供暖了。
不一會歐陽校長抱著一把廢木頭走了進來，一把扔在地上。
“看什麼啊，趕緊把煤球填進去啊！”他看我愣在原地，不悅地指了指那堆煤球。我看了看已經黢黑的雙手，又看了看煤球，歎了口氣，沒辦法隻能用手去抓起一顆煤球。
“喂，你幹什麼呢！”歐陽校長蹲在地上，見我用手抓煤球，瞪大了眼睛問道。
“你不是讓我把煤球填進去嗎。”
“哎呀，用這個！”他指了指立在牆角的煤夾子，無奈地說。
我臉上一紅，才知道露怯了。沒辦法，誰讓自己沒見識，趕緊跑到牆角拿起煤夾子，一塊塊地把煤球續進爐子裏。
經過幾番周折，爐子終於是點著了，屋子裏終於有了熱乎氣。
“歐陽校長，”我挨著爐子坐下，烤了烤火，“你們家剛開始點爐子嗎？”
“是啊，今天第一天，正好你來了，有人幫忙搬煤球了！”
“你……”鬧了半天我是給他來當小工的，“歐陽校長，你準備什麼時候教我啊？”
“別著急，你不今天剛來嗎，有的是時間。”歐陽校長仍然在專心致誌地擺弄著鍋爐，一會又站起來，跑到旁邊的屋子裏看暖氣熱不熱。
“哎，歐陽校長……”
“別老歐陽校長歐陽校長的，你叫得不別扭我聽得都別扭了，”他從屋子裏探出頭來說了一句，“要不你就跟那個送煤球的一樣，叫我老歐吧。”
“也好，”我想了想，這個名字挺順口的，比歐陽校長好，“老歐，你們辦這個學院，教學要收多少錢？”
“多少錢？我收你錢了嗎？”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鄭重其事地問我。
“呃，那倒是沒有……”我有些尷尬地說。
“就是啊，再說你看看，”說著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房子，“就這麼個破房子當學校，讓你交錢你願意嗎？”
肯定是不願意啊，別說這房子，就說今天幹了半天活，我不找他要錢就不錯了，不過這話我隻是在心裏想想，並沒有說出來。
“我從來沒收過錢，你看我過的這個日子像是收過錢的嗎？”老歐幹脆坐了下來，慢慢跟我說道。
“你有著一身本事，原本沒有必要過苦日子的。”我有些懷疑，他為什麼要一直守著這個農房，過這種沒有集體供暖的日子。
“我的日子並不苦，我自然有來錢的地方。”老歐搖了搖頭說，“我呆在這裏是因為不想離開，因為這是我家的祖宅。不過我教別人能力確實是不收錢的，教隻教有緣人。”
“有緣人？有人的介紹信就是有緣人？”
“除了介紹信，更重要的是經曆過我的考驗。”
“就是那個幻術嗎？”說道考驗我想起來剛才經曆的事情。
“是啊，不過不僅僅是那個幻術，還有這個。”他指了指堂屋的爐子和煤球。
“煤球？”
“是啊。”他歡快地說，“你穿得幹幹淨淨的，讓你幫我搬煤球，當然也是個考驗了！”
“要是我不幫忙呢？”
“不幫忙我就啥都不教你，讓你在這住著，天天無所事事，然後什麼都學不到！”他笑著說。
“呃，”我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心疼自己的幹淨衣服，“可是如果是夏天怎麼辦？又沒有煤球要搬！”
“髒活累活有的是，”老歐陰險地笑了，“牆外邊還有個廁所呢！”
“……”現在我慶幸自己是冬天來的了。
“現在快到中午了，你回去收拾收拾吧，一會吃飯！”老歐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表，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