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裏,梁局長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快要三點半,結婚這麼些年,除了出差跟必要的應酬之外,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晚回家。
結局不用說,他進了門連床都沒得睡,也沒敢睡,灰溜溜找了個被子窩在客廳沙發裏。
你道他堂堂一個大局長,為何會這般怕老婆?
其實梁山怕的不是老婆,而是他那個在市裏當書記的大舅哥。
可以說,他如果沒有娶到這麼個老婆,今兒個公安局局長這個位置也輪不到他去坐。
但怕歸怕,梁局長好歹也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當官的男人。
當他的男秘書都在外頭養小蜜的時候,大局長忍不住也學人家包了一個。
也是打從那個時候開始,有了對比之後,他才感覺到家裏有黃臉婆有多麼不堪……
事實上,梁局長的夫人胡學煙真算不上黃臉婆,她跟梁山差了近十歲,雖然也是年近四十,年華不再,但養尊處優,保養得當,出去說她二十五都有人信。
胡學煙跟梁局長站到一塊兒,整個就是一現實版美女與野獸。
論外在條件,梁山自然沒有資格去嫌棄胡學煙,但作為一個男人,回到家後連夫妻之間最為基本的房事都由不得他做主的時候,就算這個老婆長得再漂亮又能怎樣?
在他麵前,胡學煙永遠都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偶爾對他和顏悅色便足以讓梁山受寵若驚,隻是有這樣一個老婆,梁局長又怎麼可能滿足得了?
相較之下,他包養的白雪對他的溫順,對他的言聽計從便是另外一個極端,要不是害怕他那個大舅哥,梁山也許連家都不願意回。
雖然他一直都沒敢這麼做過。
躺在沙發之上,梁局長翻來覆去沒能睡得著,一來是由於之前被某人打暈,昏睡了幾個小時,睡得太飽,二來則是想到天亮以後那位女皇夫人的冷嘲熱諷,再之後,那位書記舅哥的電話也該打到他辦公室。
這越想,梁局長心裏便越是煩躁,而當煩躁達到一定程度之後,為了調節,他轉而想起白雪,這一想起白雪,頓時腦海裏又浮現起之前他撲向她,壓在她身上之時,那女人的一句囈語……
“陳力……”
梁山念了一下這個名字,他不愧是幹公安的,雖然能混到如今這個地位多半是靠了裙帶關係,但自身底子倒也還在,不至於判斷不出這是一個人名。
這個陳力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會讓白雪在那等情況之下還念叨到他?
多了這一樁心事,梁局越發的睡不著。
淩晨五點,梁局長打了一通電話出去,電話是打給白雪所在那幢樓的物業管理的保安隊長,那可是他梁局長的心腹。
很快,梁山知道陳力是這兩天才入住的租戶,似乎跟白雪走得挺近。
這個消息讓梁大局長妒火中燒。
大概沒有哪個男人會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在跟自己親熱的時候喚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梁局長更是無法忍受……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跟別的男人搞東搞西,他之所以不敢怒也不敢言,那是因為他惹不起人家,可現在一個小角色都敢窺視他的女人,這能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