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3)

牛代棠道:“這隻是感覺罷了。宣兄在這一雙腿上造詣非凡,就算他未有隱藏真功,隻憑這腿上功夫也足夠威震揚州城了。為什麼虎彪勢力以收保護費放高利貸為生,卻從不曾騷擾過葉家,最主要的原因不就是忌憚宣兄和浣心師太這兩名和葉家關係密切的高手麼?”

杜愛國不由問道:“葉二小姐被喚做劍中一秀,她的功夫在揚州豈非也是首屈一指?”

牛代棠笑道:“葉二小姐風頭日盛卻是這兩年之事。以前她畢竟還小,不管怎麼胡鬧,人們總不會把一個小孩子放在眼裏。”說到這裏,他想起那日去葉府回來,在路上被葉如詩劫住,韓山和葉如詩一番相鬥的情況,麵容不由一肅,道:“不過現在這葉二小姐到底長大了。那日觀她的身手,若牛某和她動起手來,自問並無必勝之信心。”

朱攀登道:“那為什麼虎彪勢力以前不敢招惹葉家,現在卻敢了呢?”

牛代棠笑了一笑,道:“這個嘛,就好比葉二小姐已長大了一樣,虎彪勢力也是一天天在壯大。以前在他們心中有一定份量之人,也慢慢變得微不足道了。更何況葉家家資百萬,還是一塊這麼大的肥肉?所以虎彪勢力以前不敢啃,現在卻想啃上一口,也就沒什麼稀奇了。”

對於這一點浪蕩八帥也可隱隱猜到,不過他們畢竟不及牛代棠這本地之人看得清楚和透徹。

牛代棠並不知韓山已讓朱攀登和杜愛國將揚州城的武林中人查得一清二楚,又向眾人說起了浣心師太。不過他對浣心師太了解不多,所說的情況和朱杜二人打聽到的相差無幾。說完之後,牛代棠又道:“浣心師太平日足不出蒲雲庵,牛某除了知道她和葉夫人交情甚厚之外,有關她的來曆、師承什麼的,卻就不太清楚了。相比起宣兄的古道熱腸外,牛某隻知浣心師太一方外之人,隻是清修度日,從不關心身外之事。”

韓山道:“宣先生怎地是古道熱腸?”

牛代棠道:“宣兄他並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韓山不由打斷道:“宣先生是從別處遷來的?”

牛代棠點頭道:“不錯。宣兄祖籍安徽,約近二十年前攜子宣翔遷至此處定居下來。宣兄在安徽本就是富貴人家,遷至此地後置房買地,安頓下後仍不失大戶模樣。一年後他續弦取了葉家小姐,即浩文浩武二先生之姐為妻,不久便又生了次子宣誠。”

韓山略顯關切地道:“宣先生又為何要搬遷離鄉呢?”

牛代棠歎了口氣,道:“瘟疫。宣兄的家鄉那年發生了一場大疫,許多人都在這次疫情中失去了性命,連宣先生的原配成氏夫人也未能躲過,宣先生不得已隻好棄家而走了。”

韓山道:“天災**,世事無常,人生本就有很多無奈。”

牛代棠道:“宣兄為人熱忱,以助人為樂,在他所住那一片有極好的口碑。劣徒小刀正好和宣兄為鄰,還得過宣兄不少照顧。”

韓山道:“原來小刀兄和宣先生是緊鄰。”

牛代棠道:“正是。正因小刀常常在牛某麵前提及宣兄的種種好處,我們才慢慢有了往來的。久了牛某便覺得能結識宣兄這種人為友不枉。”

韓山道:“在下曾聽說過揚州府有一個叫公孫弘的,要算揚州第一高手。不知此人怎樣?”

牛代棠頷首道:“公孫先生早已不在江湖上走動了。他素不喜名利紛爭,現今在鄉下過著世外桃源的隱居生活。此人拳掌刀劍門門精通,早在十餘年前他的功夫就已被譽為揚州第一了。”

杜愛國接口道:“能夠看得名利者,不論怎樣,都是真正的高人!”

和韓山等聊天仿佛興致愈發高了般,牛代棠又介紹起揚州另一高手知府衙門總捕頭羅天一鏈候育江來。這人當初朱攀登和杜愛國也曾聽人說過,牛代棠介紹的和他們所聽到的並無不同。

介紹到最後,牛代棠道:“這候育江也確實有一套追蹤的本領。以前有一次,他受命抓捕一名號稱飛天鼠的大盜歸案。聽說這飛天鼠行蹤詭秘,絲毫無蹤跡可尋,而且從無固定落腳之處,也決不在同一地方連續作案,可候總捕頭獨身一人在外奔波了兩個多月,竟真的將這飛天鼠給抓了回來!”

嶽海濤一挑眉毛,道:“江湖能人處處有。這候育江用了兩個多月才抓住追捕對象,也沒什麼了不起。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江湖中有一個傳奇的人物,最善潛伏追蹤,哪怕敵人可以飛天入地,他也能使之無所遁形。任敵人如何易容變化,他也能令之無處藏身。若敵人為了逃命無所不用其極,他就會為捕真凶動用一切可能。就算敵人東奔西跑,拒不歸案,他最終必會使之落入法網,認罪伏誅!總之一句話,敵人魔高一尺,他就道高一丈。敵人行凶犯法一波連一波,他就抓敵猶如江海波濤滾,一浪接一浪!”

李樹生好奇地問道:“這個偉大的傳奇人物到底是誰呢?”

嶽海濤麵帶得意之色,自謙道:“不敢,正是區區在下,你兄弟我。”

王煥旺不動聲色地道:“你那有什麼?若換了我,隻需坐在這裏不動,任敵人逃到天涯海角,我隻消一伸手,這條手臂就會長到天涯海角,一把揪住敵人將他抓回來!”

嶽海濤哼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不對不對。”王煥旺反駁道,“反正咱們都是胡說八道,你何必說我?”

嶽海濤又哼了一聲,道:“我嶽海濤胸懷寬廣,氣魄驚人,不和你這小人斤斤計較。”

王煥旺再叫一句不對不對,道:“我王煥旺氣量狹窄,胸不容物,偏要戳破你的牛皮!”

韓山微笑道:“好了。現在動口不是為了吵嘴,咱們還是繼續吃飯吧。”

牛代棠道:“聽各位少俠說話,當真是別具一格,新意無窮。為牛某有幸能和諸位少俠同席而坐,來,再幹一杯!”

吃過飯後,眾人一起回到後麵住處,俱進了韓山屋中。一進門,李永軍幾人心有靈犀般不約而同“刷”地圍成一圈將韓山堵在中間。

韓山見了這陣勢不由微微一笑,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坐下好好說,幹嘛非要弄得跟打劫似的?”

“老實交代!”杜愛國擺出一副聲色俱厲的樣子道,“你今天好像二月裏發了情的貓一樣,一見麵三句話不說就先緊緊抓住人家葉二小姐的手是什麼意思?”

韓山回想起牽葉如詩手那一幕,心中兀自有一種甜蜜的感覺。聽了杜愛國的盤問,他微笑著道,“總有一天,你們也會像我這樣,去牽一個女孩子的手的。”

朱攀登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你想討葉二小姐做老婆了?”

韓山凝望著眾人,輕輕地,卻又是堅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