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3)

楊路這才見了吳立腕子上的銀針,吃了一驚,連忙起出來,拿在手裏細看,忽地麵色大變,正要說話,卻聽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冷冷地道:“吳立,你真要跟老夫比麼?”

聲音是從了牆頭上傳下的,吳立見了那人,麵色大變,像是見了鬼一般,跺跺腳,卻又怔怔地道:“是你老人家來了?不錯,我早就應該想到是你的。”

楊路恨聲道:“你們畢竟還是先我們一步到了!”

牆頭上的老人須眉皆白,滿臉都是紅光,眼睛明亮得連楊路都不敢逼視,身上衣衫素淡隨意,神情淡定:“怎麼,你們來得,我們這幫老家夥就不能來麼?”

金用低聲問楊路:“你認得他?他是丐幫的幫手?”

楊路道:“他就是天山渡命金針淩重。”

金用皺了皺眉頭:“怎的這些人還來插手丐幫的事?”

楊路道:“隻怕是仲揚那臭叫化子去請的他們下山。”

金用點點頭,走出來:“原來是淩老到了,隻是淩老一向安樂天山,怎的還到這凡俗塵世裏來操心?”

丁七郎大笑:“小子,你們不是要動手開打麼?來罷,隻管動手就是,反正仲揚也到了大都城,你們正好把老子們一網打盡!”

金用冷哼了聲:“你以為我就怕了你們麼?一幫叫化子,也未見有什麼了不起的!”

那喇嘛用番話跟金用說了幾句,然後就站了出來,丁七郎像是八輩子沒打架過一般,跟著就跳了出來,手裏倒提著那一把大斧頭:“禿驢,老子以前是作待詔的,隻是生計沒法,隻得改作了強盜,以前待詔的吃飯家夥全都賣掉換東西吃了,就隻這當強盜的吃飯家夥一直沒敢舍得丟掉,老子來幫你剃了光頭,你打發老子幾文小錢罷!反正你也沒毛長在頭上,用斧頭跟用剔刀都沒差別,總之麼,你給錢就對了!”

丁七郎獨臂舉起大斧頭向那喇嘛當頭便劈,風聲如雷,強猛無儔,那喇嘛雖自恃了得,竟也不敢硬碰,雙掌一正一反地推引,丁七郎竟也覺得有些身不由己,斧頭落向也不能操縱如意,長聲一笑:“這禿驢掌力倒有些邪門,但你也再吃老子這一招試試!”

喇嘛這一招本也是用得極為牽強,若丁七郎不收勢,隻怕他的陰陽掌力也未必能接得下丁七郎這簡單得全無章法可言的一斧頭,但丁七郎說收便收,這更比剛才那淩厲風發的一斧更令眾人吃驚十倍,連金用臉上的顏色也大變,要知道發出一斧固然難及,但要說停就停,那更是難上了幾倍,實在沒有人想得到這個看來粗豪的獨臂漢子竟然武功高到了收發隨心的境界。

但眾人再吃驚也隻是吃驚罷了,那番人和尚宗雲卻在一刹之間性命都保難住了,先前丁七郎一斧霸道強剛,此時一斧如刀一般橫切而到,卻全無半點風聲蹤跡,人隻是覺得淡淡一道斧影若有似無,輕靈有若無物得便是用劍高手苦練一世也未必能運劍靈氣凝重到這樣程度,那天劫奪仲揚女兒徒弟之時雖然他看出丁七郎武功極高,卻萬萬想不到丁七郎武功竟然高到了這樣的地步,宗雲霎時間想遍了師傳的所有招式,竟都無從破解丁七郎這一招,隻得冒險而為,小腹一吸,向內收了寸餘,左掌大手印對著丁七郎劈空發勁,引住了丁七郎的眼神之後,突地平空飛踢一腳,丁七郎卻冷笑著,並不理會,宗雲一腳踢起,卻快了一瞬,就隻這一瞬之間,他的左腳就被丁七郎一斧頭切入了大半個腳掌,若不是宗雲見機得快,隻怕他左腳的半截腳掌都被切下來了。

再沒有人想得到丁七郎出手兩招,竟連西藏密宗黃教法王的得意弟子都被他傷了,淩重也吃了一驚,丁七郎來時隻是拿著田英給的信物,卻並不通名,饒他閱曆極廣,卻再也想不出來江湖上有哪個門派的用斧名家能有這樣的造詣,實在是他也想不到鬼愁穀十二惡人居然一個都沒有死,反倒重出江湖,去太行山裏把丁七郎眾人都從囚洞裏放了出來。

淩重再也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天地反複的機變,自然也想不出丁七郎的來曆,而眼線廣雜如晉王府,金用竟也實在看不出丁七郎的來曆。

吳立一把搶上扶住了宗雲,順手就勢地扯下了身上被丁七郎先前劃破的衣衫,脫下宗雲的僧鞋布襪,拿著金用遞過來的金創藥上了,纏裹包紮停當。

金用的瞳孔收縮:“你是什麼人?”

丁七郎斜眼看了看金用,那樣子像是連話都懶得說了,提著斧頭,轉身退到了眾化子之後。

三十七敲杠子

楊笑冷冷地道:“你們還要怎麼樣?要走還是要打!”

金用冷冷地笑道:“你以為我們這樣就要走了,看得我們也太沒出息了罷!”

眾化子後麵突地響起了個尖聲:“就是你們想走,隻怕也沒那麼容易!”這赫然是一個老太婆在說話,嗓音尖厲,有如梟鳥夜啼,直聽得眾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