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都沒亮透,白行和天生君一人拽了一個,硬是把她們帶上了路。白行說向泉蓮的人打聽了,從南邊的小路走的話能在半個月之內趕到玳城,就離南山不遠了。不想蹉跎人生的話,現在立刻馬上必須上路。燕追再有不情願,礙於白行和天生君唱黑臉白臉相當配合默契,隻得聽了他們的話,顛顛兒得上路了。
骨頭本是想留在這裏再找找沈縱筠的蹤跡,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下就此別過來日再見的話到了嘴邊也不知怎麼得就是說不出口,就安慰自己怕是沈縱筠早就不在這裏了吧。
晨曦的溫度不那麼熱,這時行路也是在情理之中。聞之之牽著燕追的手,免得她走著走著就睡了過去。想著昨夜的那聲鳴叫,心裏竟是有些放心不下,拿出寰呼仔細端詳。在感受到那來自玉哨沁人心脾的溫暖之後,她稍許安心。
聞之之沒注意到,身後的骨頭往她手裏飄了一眼。
接下來大家目指玳城,幾乎是用趕著投胎的方式,終於在半個月後走到了玳城腳下。而這一路中最要誇獎的還是大黑同誌,它經過泉蓮一夜的休息,腳程有了一個飛躍的提升,現在燕追也肯和它走在一起,並且受到了她的好評。
目的地到了,大黑很開心,因為玳城有它的同類。
骨頭有把它扔在這裏的打算,這個想法遭到了聞之之的反對,她覺得大黑已經是他們中的一員,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現在就想把她掐死。
玳城山清水秀,城旁的梨江之上乘桴蕩海,江邊泛家浮宅,歡歌笑語,和骨穀的風景真是有大大的不同。白行沒有其他人欣賞美景的心情,而是直接找了玳城人的詢問哪一座是南山,該如何前往,得到的回答卻出乎意料。
“啊,南山?”他攔下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穿戴著玳城特色的服飾,質樸平凡,可語氣倒是有些驚訝,“沒聽說過玳城之後有南山呀?玳城往下再走些,就是南海了,並未聽說有南山啊!”
白行一驚,轉身問天生君道:“南海之前,可有南山?”
天生君也很是奇怪:“南海雖然很大,可南海之前,應是有南山才對。”
婦人連忙搖頭:“哪來的歪理?你們是從哪裏聽得,這兒有南山?”
白行一時無話,對著天生君喃喃道:“或許是,南山隻是很久之前叫南山,而過了許多年之後,它就叫了別的名字?”
婦人攤手:“那我就不清楚了,這兒確實有很多山,但大多沒名字,沒人取啊,誰給山取名字啊?要不你去問問這兒一個叫江天芮的人?不過他這人很奇怪,大家都不怎麼和他講話,但是他對這兒很熟悉,比那些白頭發的老人還熟悉呢!”
白行眼睛一亮,來了興趣:“有這樣的人?那,請問這位江天芮他住在哪裏,我們想去拜訪一下。”
“江對麵,有棵古樹,他就住在樹上麵,”婦人隨意對著江麵一指,不過眼神一變,湊近白行道,“這人真的很奇怪,要和他說上話都難,更別提從他嘴裏問出點事兒來。”
“有多奇怪?”
天生君看著婦人笑了笑,婦人一愣,略有不好意思的離開白行半步,再道:“這,這人喜歡聽故事,你得跟他講個故事,他要覺得有趣,才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們自己去找他啊,我有事兒,先走了啊~”
白行互相望了對方一眼,對這個叫江天芮的人,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