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之之認為自己的反應應該是大喊變態，或者是逼問他到底從而來，為什麼要把自己塞到水裏。可是現實卻是，她淡定地對橫玉打招呼：“你好。”
橫玉眼神有些怪異，問她道：“鷫鸘，你怎麼還是不能變回原形？”
“可能是……沒有人對著我說，快點變回原來的樣子！——吧？”聞之之攤手。
橫玉默默移開了視線，本是蹲著現在站了起來坐到一邊的長椅上，再問道，“你可有看見這裏有什麼人出現？”
離開背光，橫玉眼睛的顏色變回了正常。聞之之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聽到他問了問題，指著蓮花潭茫然地搖頭：“沒有，這裏隻有我和我朋友……”
長椅在側麵，她注意到橫玉往水裏看了一眼，聞之之才想起來自己剛自己做了什麼動作，趕忙雙臂環胸往水裏縮去。誰料橫玉看過就沒了反應，四處打量了一下，似乎在確定是否周遭真如聞之之所說一樣。
泉蓮的人很聰明，迷宮的格局把這裏分割成塊，所以每個單位空間內，有什麼沒有什麼，全部都一目了然。
橫玉確定沒有第四個人之後，又把注意力放回了聞之之的身上：“鷫鸘。”
“在！”
他抽了抽眉毛，問：“你們真是在前往南山麼？”
聞之之回想了一下他們最初的計劃，雖然被骨頭回骨穀的事情打亂了一下，但大方向依舊還是要去找那個南山老人的。於是她點頭：“是的，明天又要上路了。”
又沒有澡泡了，欲哭無淚。
“怎麼，這件事你們就真的那麼在意？”
“也不是說在意，隻不過……”聞之之死死盯著橫玉，心說從小到大好像還沒有這種情況發生，能這麼坦誠相見的隻有大學裏的女生浴室吧？不過竟然不是很緊張她原來竟然是這種人嗎，“這件事對骨頭比較重要，而且白行也是受了沈夫人所托。”
橫玉冷聲道：“真相那麼重要？別到時候後悔。”
聞之之想了想骨頭後悔地哭鼻子的樣子，一陣惡寒。
“你們真要去問個明白，我也不攔你們。凡人皆喜歡飛蛾撲火，鷫鸘，你別被拖累就是。放在你麵前的，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聞之之低下頭不言不語，橫玉又道：“你本是資質不錯，不知為何淪落如此。或許是因為常與凡人為盟，我希望你能夠遠離他們回世外潛心修行，將來定是能飛升。不過想必你現在更是想跟著他們湊那件事的熱鬧。”
聞之之心裏確實這麼想，依舊低著頭不回話。忽然感覺自己握著的拳頭裏憑空出現了什麼東西，攤開一看，是一個紅色的玉哨，泛著潤潔流離的光彩。
橫玉站起來，垂眼看她：“我贈你這玉哨名為寰呼，若你有想回歸的一天，用它喚我，我會帶你該去的地方。”
該去的地方？他抱著沈夫人的時候也說了這句話，就好想他真的知道他們該去哪裏該做什麼一樣。聞之之稍有不同意，不過掌心的寰呼異常溫暖，她心裏軟了軟，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