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賜感覺這個人用的力氣好大,拍打得自己好疼。可他覺得,能學到對付那些壞人的本事,疼點都沒關係。
楊希在給李天賜糾正完之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對,就是這樣。以後每天站一個時辰,你就會變得厲害了。現在,我檢查一下,看你站得穩不穩。”說完,他一掌推在了李天賜的胸口上。
李天賜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而且剛練習。怎麼可能在楊希全力一掌下站穩?他直接倒退了幾步,被身後的柴堆一絆,整個人摔了個四腳朝天。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耳邊就傳來了嘲笑聲:“哈哈!他還真以為我們要教他呢!一個廢物而已!”
李天賜此時才明白,原來這幾個人也是來抓弄自己的。他用沒受傷的左手捏住正隱隱作痛的右手腕,強忍住要留下的眼淚,朝著幾人大喊:“我不是廢物!你們都是壞人,天賜不喜歡你們!”
而此時,推了李天賜一掌的楊希並沒有笑。他看著李天賜受傷的眼神,又看看自己的手,心裏湧起深深的負罪感。他轉身狂奔而去,招呼也沒打。
剩下的三人愣了愣,也趕緊跑掉了。他們生怕自己被發現,成了替罪羊。
整個林子就剩下李天賜一個人在可憐地低噎著。他坐在地上,一邊輕輕地弄掉沾到傷口的泥土和落葉碎,嘴裏一邊重複地說著那句“我不是廢物”。可憐的聲音飄散在林子裏,顯得他如此的孤獨無助。他弄完手上的傷口,輕輕地撩起褲腿,發現右邊白嫩的小腿上已經多了幾條血痕。他輕輕地往傷口上吹了吹,才感覺沒那麼疼。他看著地上亂成一團的柴枝,還有手上腳上的傷口,委屈地把小嘴嘟得老高。
突然,他感覺眼前一暗,不由地抬頭看去。一個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正靜靜地站在他的眼前。他認出來了,這是宗門的長老。雜役房的叔叔阿姨告訴過他,穿這種灰衣的就是宗門長老,對長老態度要恭敬,不然會受罰的。在李天賜心裏,叔叔阿姨的話就該聽。他沒有猶豫,撐起本來坐在地上的身子,跪下磕了個頭,恭恭敬敬地叫道:“李天賜拜見長老。”
站在他麵前的中年男子沒有回應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眼裏似乎蘊含著一股壓抑的憤怒。
長老半天沒說話,李天賜不由好奇地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長老。他那單純清澈的眼神仿佛能直透人的心靈。此時雙眼通紅、可憐兮兮的他,顯得分外讓人心疼。
中年男子看著他的眼神,眼裏閃過一絲愧疚、心痛的神色,不過立刻就被堅毅所替代。接著,他冷冷地開口問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廢物?”
李天賜沒想到長老會這麼問他,他就這麼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長老。半晌後,回過神的李天賜咬著嘴唇,認真而堅定地對長老說:“我不是廢物!”說完,他還用堅定清澈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長老。與長老對視的緊張,讓他的小手捏成了拳頭。
中年男子看著眼前這個單純較真的孩子,眼裏閃過一陣欣慰,接著問:“那為什麼別人說你是廢物?”他可能連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聲音已經柔和了很多。
李天賜本來堅定的表情立刻就被委屈所代替。他扁扁嘴,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他忍住沒哭,回答到:“不知道。他們都說我不能修行,是個廢物。”
中年男子冷冷地打斷李天賜:“錯!他們說你是廢物,是因為你太弱小。你打不過他們!你不能讓他們害怕!”
李天賜第一次聽人這麼告訴他,不知道為何,他心裏覺得這是對的。男子的聲音堅定而霸氣,一句句有力地打在李天賜的心底。他呆呆地看著這位長老,一時間忘了該做點什麼。
中年男子俯下身,他銳利的眼神盯著李天賜,聲音裏帶著一絲絲的誘惑:“你想不想變得強大?想不想讓他們再也不敢叫你廢物?想不想讓他們再也不敢欺負你?”
李天賜的小眼神立刻變得閃亮,拚命地點頭:“我想!”
中年男子很滿意李天賜的反應,他直起腰,看著李天賜。半晌後,他開口說道:“可是,你無法修行法力。”說到這,他重新附身盯著李天賜的眼睛。
李天賜聽到這裏,眼中再次被失落所代替。
男子看到李天賜眼裏的失落後,才繼續說:“有一條比別人更艱苦的路,要比別人多付出百倍的努力,要忍受比別人多千萬倍的痛苦!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