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壯男子第一張牌開的是紅6。大家緊張了起來，屏住呼吸。黑壯男子抓起牌，上露一點，先確定不是公，右露一點，沒邊，再上露一點，中間冒起一個方片角，確定是3——他把紅6放到方3後麵，扔到了桌麵。
“閑8點，莊9點——莊贏。”荷官宣讀輸贏，一如既往的平靜如水。她身後的兩個同事一直站在那，由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們眼中無它，隻負責見證和記錄。
買莊的人興奮地喊了起來、跳了起來，又贏了。買閑的三人一聲歎息：“有沒有搞錯，八點輸九點！”
拿過八萬籌碼，其中五萬是贏的，兩把，五分鍾，平均一分鍾一萬——我的乖乖，不禁萬分感慨。
黑壯男子戰無不勝，桌麵的籌碼越堆越多，真個羨煞旁人。長莊開了五把，大家都猜想下一把肯定會是開“閑”。雖然這樣想著，大家還是看著黑壯男子，等他先下注。隻見他看了看走勢板，毫不猶豫地壓了“莊”，依舊是五萬，然後他看了我和駱米一眼。
“怎樣？”我問駱米。
“全部買‘莊’。”駱米把手上的籌碼給我，說道：“那個人賭運很旺，‘閑’8點都被他9點殺掉，我們跟著他買。”
我把十五個籌碼全放到‘莊’上，心髒嘭嘭嘭跳個不停。見狀，黑壯男子隨手拿起一疊籌碼加莊，完了數一數正好十個，覺得不夠，又拿起五個放了上去，湊成二十萬。他想，這是他的賭桌，別人都是陪襯的，在這隻有他有資格看牌。隻見他氣定神怡，不動聲色，頗有大將風範。
圍觀的人意見不一，影響了投注者，這次分歧比較大，買“閑”的人占了五分之二，買“莊”的人隻有五分之一，剩下的五分之二選擇觀望——不買。
“買定！”荷官雙手在賭桌上一劃，投注截止。她在發牌機器上按了一下按鈕，撲克牌就吐了出來。她技巧嫻熟地將撲克牌發放給莊閑兩家。“閑”方一女的馬上伸手想去拿牌，結果被一男的喊住，說道：“你懂不懂規矩，誰下注大誰看懂不？！”說完他拿起牌打開一個，紅四，然後使勁撚起第二個牌來，口中不斷喊道：“兩邊兩邊兩邊——”真開了兩邊，是個黑桃色，這回不是四就是五，勝算已經有了八成，當然保險的話還是要爭取開個9點，於是他蓋住數字的手指慢慢往下移，嘴裏不斷喊道：“平頭平頭平頭——”結果是尖頭，尖頭是4。他開牌，8點。
黑壯男子先開了個黑2，接著把牌拿起，小心翼翼地右開一縫往左慢移；見是“三邊”，他看了看“閑”家是8點，接著把黑2慢慢下移，看到“平頭拐”後他把牌扔了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輸了，細一看黑2黑7，9點。買莊的人歡呼了起來，黑壯男子完勝。
“閑8點，莊9點——莊贏。”荷官說道。
“好！”我忍不住叫了出來。剛才心髒嘣跳，腦袋發熱，呼吸急速，嗓子眼幹渴，真是太刺激了，十五萬，一把賭輸贏。拿過三十個籌碼，這就三十萬，三戰三捷，十分鍾不到贏了二十萬。剛看到“閑”開出8點，我的心都涼了，十五萬，雖然不是我的錢，但是經我手下的注，甭說有多糾結了。看著我和黑壯男子贏了這麼多籌碼，大家很是羨慕。
正當大家討論下一把會出什麼的時候，賭場換人，換了一個新的荷官，此人精神飽滿，滿臉紅光。黑壯男子起身離開，賭客們隨即一哄而散。
我倆在賭廳信步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