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我該怎麼樣做,難道要到城裏的公安局裏把山上這些人全都告發了?那豈不辜負了我們‘孔雀’同誌潛伏在這裏這麼久的良苦用心,”唐德說著又向湘月靠近了一點,直到兩個人之間沒有了距離,才小聲在她耳邊低語,說道:“是不是啊,‘孔雀’同誌?”
湘月見他這樣子說,有點心動,不過她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簡單地相信他,想了想,繼續,說道:“唐先生認錯人了吧,你們的‘孔雀’同誌已經犧牲了,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早上你也應該在場啊?”
“是的,昨天早上發現張木屍體的時候我的確在場,陳小姐的慷慨陳詞我現在仍然記憶猶新,不過我從來沒有了相信過,就當聽了一個玩笑。我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說的話,何況是本來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唐德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著說道:“我忘了把一件事情告訴陳小姐了,這幾天晚上我一直沒有了休息好,前天晚上我還出去了一趟,是跟著陳小姐一起出去的,所有事情我都看見了。”
湘月沒想到,那天晚上唐德居然一直在跟蹤自己,而自己卻沒有了一絲察覺,真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唐德發現了自己的蹤跡,卻沒有了告訴李雷,難道他真的是自己的人?她還是不能馬上相信,回頭看了看,跟蹤的兩個人還在那裏,看起來比他們還要悠閑,大概是因為距離太遠聽不到什麼東西,所以幹脆自顧自地聊起天。她於是放了心,又轉頭看著唐德,說道:“唐先生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唐德見她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不願意說出實話,有一些著急,但還是理解她小心謹慎的性格,畢竟潛伏這麼久是非常不容易的,如果是自己,恐怕也是不會輕易相信的。但是自己必須馬上和她聯合起來,把那個重要情報傳遞出去。想了想,他繼續,說道:“既然陳小姐不願承認,那我就幫陳小姐回憶幾件事情,好讓陳小姐想起一些過去的往事。”
“往事?”湘月疑惑地看著他。
唐德笑了笑,說道:“五天前的那個下午,我以讓陳小姐熟悉電台為由帶著陳小姐進入了發報室,之後我就借口離開了那裏,在我離開的幾分鍾裏麵,陳小姐用發報機發了一個電報,應該是為了和他們說明自己的情況;A計劃執行的前一天晚上,陳小姐來到我的房間,讓我喝了一杯酒,在我昏迷的時候,陳小姐動了我的密碼本;還有那個賣餅子的小夥子,以及給你看病的那個老頭,我想就不用我說不明白了吧。”
這些事情他居然全都知道,陳湘月感到震驚。為了得到比較確切的情報,她不得不選擇接近對自己有一些好感的唐德,本以為自己做的事情還是比較隱秘的,沒想到她在唐德麵前幾乎是透明的,唐德沒有了在李雷麵前揭穿她,而卻在這個時候對自己說明了一切,也許就是想和自己聯合,既然如此,她覺得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歎了一口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說過,我就是那天要和你接頭的‘麒麟’,我看見你了,對你還有點印象。”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是‘麒麟’?”
唐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確定一切安全,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在這裏獨自喝酒,好像有一些無聊,是在等人嗎?”
湘月被他突然間這麼一問有一些愣神,但很快她就憶起這個是一個暗號,當年組織上讓她在夜總會和“麒麟”進行聯係,為了保證安全,不引起別人的懷疑,特別的製訂了這套對話密碼,因為長期記憶,湘月到現在都記得。唐德說自己就是“麒麟”,她倒可以用這個方法試試他。決定了,她就開始慎重地和他對起了暗語,說道:“我是生意人,在等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