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幾個人趕緊諾諾地答應道:“陳小姐,我們還是趕緊過去吧,如果晚了,李先生他……”
“怕什麼。”湘月不滿地睨了他們一眼,低頭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剛才因掙紮而扯亂的旗袍,又理了理頭發,這才回頭看著他們,淡淡地說道:“前麵帶路吧。”那幾個人現在才回過神來,再也不敢像剛才那樣壓著她了,恭恭敬敬地走在前麵,為她帶路。
湘月來到大廳的時候,李雷和唐德已經呆在那裏靜靜等待了,看來“二叔”還沒有了來,湘月心中暗想。李雷和唐德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了,好像都有一些不耐煩,李雷在屋子裏不停地來回踱步,唐德則是用手指不停地敲擊桌麵,在打發時間。
“‘二叔’還沒有了來嗎?”湘月淡淡地問了一句,在唐德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李雷現在才看見陳湘月,停下腳步,有一些不滿的看著她,說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總得去梳洗一下吧,那個牢房又髒又臭,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地上還有蟲子老鼠,惡心死了。”湘月一麵埋怨著,一麵用手為自己扇風,好像自己真的曾在一個肮髒的環境裏度過。
李雷見不得湘月這個貌似潔癖的樣子,把臉轉到一邊,冷冷地,說道:“我讓你到那個裏頭又不是讓你去享福去了,你自己是怎麼進去的,你難道不清楚?”
“我受人誣陷,替黨國除了奸,居然還被人莫名其妙地關在自己人的監牢裏,我不服,我不服。”湘月邊說邊走到了李雷身邊,吼道。
李雷沒想到陳湘月的脾氣竟然這樣子大,一時招架不住,被她逼得後退了幾步,定了定神,說道:“這個事情我還在調查之中,如果事情經過真像陳小姐說的那樣,我自然會還陳小姐一個公道;但是如果是陳小姐自己說了謊,到時候可別怪我李某人翻臉不認人。”
湘月冷哼一聲,說道:“你真的會去調查嗎?這件事可沒有了第三個人看見,你怎麼調查呀?就算能夠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你願意相信我是無辜的嗎?”
“你——”李雷氣的說不出話來,隻是用手指著陳湘月。
“好了。”唐德趕緊站在二人之間,勸道:“都消消氣,消消氣。大家都是出來為黨國效力的,應該精誠團結,這樣子吵吵鬧鬧地怎麼能夠幹成大事。況且,‘二叔’馬上就要過來向我們親自傳達指令,如果讓他看見我們這個樣子,大家恐怕都要挨訓吧。”
湘月馬上做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不服氣地,說道:“難道是我想和他吵架啊,如果不是他今天讓我受了那麼大的罪,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李雷還想說什麼,忽然間看見一個黑影從門口飄過,馬上帶著湘月和唐德奔了出去。
高高的院牆上,一抹黑色的身影矗立在那裏。
“你們剛才在吵吵些什麼?”一個渾厚沙啞的女聲在三個人耳邊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李雷和湘月都沒有了感到奇怪,李雷曾經偷偷和“二叔”見過一麵,而那一次,湘月也在他的後麵進行了跟蹤,雖然沒有了看清楚,倒也知道“二叔”是個女的。隻有唐德,這個是第一次見麵,發現與先前所想完全不符,難免覺得吃驚,說道:“你是‘二叔’?”
“不像嗎?”
唐德搖了搖頭,說道:“不像。”
“那就太好了,連你們都覺得我不像,那共黨就更不會覺得我像了,哈哈哈……”那女人得意地大笑起來。
笑聲似乎有一些冷,湘月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胳膊。
女人停止了陰笑,冷冷地,問道:“你們剛才到底在吵什麼?”
李雷看了一眼陳湘月,向前邁了一步,說道:“是這樣子的,我們前幾天抓了一個重要的共黨分子,但是昨天晚上由於我們的一時疏忽,讓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