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小街道,前後不過200米的距離裏隻有幾戶居民,而他們大多數是因為家庭貧困,沒辦法搬到別處,隻好仍然住在這低矮的土房裏。這裏唯一一處比較結實的房子是一家書店,也是唯一一個店鋪。房子其實並不算大,可能有20個平方,裏麵分成左右兩格,左邊那一格是一個大書櫥,擺滿各式各樣的舊書;右邊是個櫃台,上麵擺放著其他生活用品,看來它不僅僅是個書店。別看這個書店地處偏僻,生意卻是不錯,往往到了晚上八九點還有幾個讀書的客人不願離去。有人建議書店的林掌櫃把店鋪搬到外麵,這樣子既可以方便大家讀書,又可以招攬更多生意。林掌櫃則是搖頭否定,讀書嘛,就應該找個清淨偏僻之地,方能讀出書中意境,那些朋友如願聞書香,必不覺路遠,如若不喜,近在眼前,恐怕也是不問不聞。就這樣子,林掌櫃的書店就一直開在這個地方,沒有人知道這個書店開了多久,大家都習慣了。愛看書的在裏麵看書,愛聊天的在這裏聊天,這樣子的情景使得這個街道看起來像個世外桃源。
姚士成看了一眼書店的招牌“人仁書店”,又環視了周圍的情況,確定沒有了異樣,才放心地走了進去。裏麵已經有幾個年輕人坐在破舊的凳子津津有味地讀著那些現在很難買到的老書,沒有人去注意門口誰來誰去。
他徑自走到了在櫃台上看書的林掌櫃麵前,問道:“請問,這裏有沒有商務出版社1934年印製的那版《論語》?”
林掌櫃愣了一下,隨即抬頭看了看來人,淡淡地,說道:“沒有了,隻有1940年出版的。”
“就是它吧。”
“在我的房間裏,你跟我來。”
姚士成便跟著林掌櫃進了後院。
阿亮躺在這個灰暗的房間裏,他這一天一夜都在等待,等待姚士成的到來,沒有了心思睡覺,沒有了心思吃飯。他不知道姚士成能不能通過昨天的緊急電話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知道他們的處境,從而采取這個特殊的聯絡方式。有幾次他衝動地想親自去找姚士成,可他也清楚羅沙也在找他,出去就是被抓。在陳湘月交代的事情沒有了完成之前,他必須讓自己安全。
聽到敲門聲,阿亮條件反射似的跳到窗戶下麵,警惕地問了一句,說道:“誰?”
“我。”姚士成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姚先生。”林掌櫃也回答了一句。
阿亮這才放心地去開了門,看見姚士成進來,很是激動,正要開口說話,姚士成卻示意他先不要說話,然後看了看一旁的林掌櫃,林掌櫃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並沒有了進屋,隻是,說道:“你們談吧,我就在外麵。”然後就關門出去。
屋子裏剩下阿亮和姚士成二人,不等阿亮開口,姚士成首先說話了,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在哪兒,我已經有很多次在你們鋪子周圍觀望了,有幾次差點過去聯係,但是發現你們周圍並不安全,我隻好放棄。”
“是啊,其實前天小姐剛得到情報就想讓我送出去,又怕引起李雷懷疑,才不得不放棄。”
姚士成皺了皺眉頭,說道:“看來她是早就知道昨天會發生什麼了,你這樣子迫不及待地想見我,想必她當初對你也是有交代的吧。”
阿亮點了點頭,從衣服裏掏出湘月交給自己的那份管道圖,遞給姚士成,說道:“這個是當初鄭有才給小姐的本城管道圖,據說有大作用,李雷一直想要,所以雖然他對小姐心存懷疑,卻不敢動手。小姐讓我把交給你,這樣子李雷就永遠得不到,隻要他得不到,小姐就能保證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