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樣子的話,李雷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個還算讓人看得過去的笑容,拍拍唐德的肩膀,說道:“唐兄真的是多慮了,對於您,我是絕對相信的,所有的一切全憑唐兄做主。”
唐德見他如此,也不好再次冷嘲熱諷,隻是拱拱手,說道:“都是為黨國效力。”
湘月見李雷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實在是覺得好笑,起先是捂著嘴巴,嗬嗬嗬地小聲笑著,後來忍不住,坐在那裏大笑起來,絲毫沒有了淑女之色。李雷當然了知道她為何發笑,卻不點明,也不生氣,隻是慢慢地走近她,笑著,問道:“陳小姐,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請賜教。”
湘月止住了笑,看著他,說道:“問吧。”
“陳小姐的店鋪裏有個叫阿亮的夥計,我的記性沒錯吧。可是據我所知,公安局在搜查店鋪的時候他已經不見蹤影了。陳小姐曾說過這個人腦子有問題,是個傻子,試問,一個傻子怎麼可以那麼迅速地逃離呢?”
終於問到阿亮了,這似乎是湘月一直等待的一個問題。她知道阿亮的身份一定會受到李雷的懷疑,如果解釋不好,自己的身份也會暴露,所以她早就準備了一套嚴謹的說辭,今天終於用上了。“你以為那個阿亮真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嗎,如果他是傻子,我把他放在身邊,我豈不更傻?他的身份其實是鄭司令給我的一個幫手,別看到他每天裝聾作啞,知道的比你我都多。”
“也可以這樣子認為嗎,阿亮是鄭有才派來監視你的?”
湘月微微的一愣,點頭,說道:“可以這麼說吧,別看到他在旁人麵前是我的夥計,可實際上我參加的所有行動都要向他彙報,據說他有一個秘密地點,可以發報,直接和台灣聯係。”
“這些情況我怎麼不知道?”李雷半信半疑。
“當初我走的時候,鄭司令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他怕我在這裏被保密局的人欺負,得不到及時的情報,就讓阿亮留在我身邊單獨與台灣聯係,或者單獨和他聯係,說白了,不過是想搶功罷了。實話告訴你,你想要的那個管道圖現在就在他手裏。”湘月說著看向李雷,說道:“很吃驚嗎,我也沒辦法,他是我的上級,我隻有聽他的。”
李雷知道現在衝著湘月發火根本無濟於事,弄不好關係惡化,他更是得不到東西,平和一下心情,問道:“他要怎麼樣才能交出東西?”
“很簡單,‘二叔’發話。”
“好吧,我會及早向‘二叔’請示的,希望你不要食言。”事到如今,李雷隻有暫時妥協,對湘月的懷疑又在心中加深了一點,但表麵隻能不動聲色地給予配合。
湘月當然了清楚李雷不會這麼輕易地相信她的話,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她認為隻要自己不把東西交出來,李雷就不會對她怎麼樣,至少可以得到他的保護,更可以監視他的所有動作。現在看來,她把圖紙交給阿亮似乎是明智的。
回到自己住的那間禪房已經是後半夜,湘月卻是一點困意也沒有了,她想到文茹的死亡,沒想到張木居然那麼狠,難道他發現了文茹的秘密,如果真的是那樣,他剛才就不會不說;看來真的是文茹自己惹禍上身,她暗罵文茹糊塗,可有什麼用啊,人已經死了,現在隻希望阿亮能夠盡早把遺信交給姚士成,好讓呂一泰為姐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