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公安戰士壓著齊國翔向審問室方向走去，江文天走在隊伍的最後，黃遠和羅沙分別在隊伍的兩邊。當路過走廊的羅虹看見這一幕時，馬上停下了腳步，背過身子，裝做什麼也沒看見。待到隊伍遠離自己，才抬起頭戀戀不舍地回望，發現齊國翔也在回頭望著自己，慌忙低頭，轉身，匆匆離去。
審訊室裏，江文天看著對麵端坐著的帶著手銬的齊國翔，暗暗歎了一口氣，這歎氣裏不知包含了多少失望和無奈，說道：“齊國翔，你知道些什麼，說出來吧，你應該明白，現在這個情況，你是不可能出去報信的。你知道我們的政策，坦白從寬吧。”
“事到如今，我隻能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我不是齊國翔，至於其他的，我不會說。”
“什麼，你不是？”江文天大驚，說道：“那你是誰？”
“我叫齊國連，是齊國翔的哥哥，比他大兩歲。雖然不是雙胞胎，但我們兩個長得非常像。我就是利用這個，打入你們公安局的。”
“那齊國翔呢？”
“他死了。他是你們的忠誠戰士，我證明。我真的不想殺他，可他發現了我的秘密，我不得已下了手。”齊國連顯得異常平靜的。
羅沙忽然間站起來，激動地喊，說道：“你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要下手，真的是禽獸不如。”
齊國連看了他一眼，沒有了理會，隻是看向江文天，說道：“可以告訴我了嗎？”
“在你來到公安局不久，我就接到密報，說有人再次打入公安局。我開始並沒有了想到是你，後來發生那麼多事情，以及我們的機密再次外泄，讓我不得不懷疑你。不過隻是懷疑，沒有了證據。要不是你今天急於求成，我還沒法抓到你。實話告訴你，魯常根本沒有什麼名單，你和‘老虎’上當了。”江文天得意地說。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恩恩，幸好那個魯常願意配合我們。”
“我早就懷疑我們中間有你們的人，能不能告訴他是誰？”
聽齊國連這麼一問，羅沙和黃遠也忍不住凝聚了精神，希望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江文天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笑了笑著說道：“我不想說，也不能說，我們有紀律。何況就算我告訴你，你現在還能通風報信嗎？”
“既然是這樣子，那我也不能告訴你其他事情，你們雖然抓住了我，可你們什麼也得不到。”齊國連一陣冷笑，腦袋突然間垂下，之後再也沒有了抬起來。
江文天突然間意識到不妙，連忙喊，說道：“快去看了看到他。”
黃遠站起身，走過去，探探他的鼻息，說道：“死了？”
“怎麼會呢，我們不是把他的毒藥收繳了嗎，怎麼…”羅沙更加迷惑。
江文天走過去，看了看死者的嘴唇，歎息道：“果然是這樣子。這些特務通常把毒藥嵌在牙齒上，遇到情況，可以馬上自盡。看來我們不可能在他這裏得到情報，不過抓住他，也算是一件好事。”再次仔細查看了一下死者的情況，轉身，向門口走去。
“局長，他怎麼辦？”羅沙問道。
“轉交醫院進行火葬，將其骨灰送回老家。告訴他的父母，”江文天頓了一會兒，繼續道：“齊國翔同誌為國殉職了。”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出去。
愣了好一會兒，羅沙才回過神，呆呆地看著門口，自言自語似的，問道：“局長這個是什麼意思啊？”
“也許這樣子的答案會讓他父母心裏好受一點。”黃遠幽幽地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