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月站在他旁邊靜靜聽著,不發一語。
羅沙回頭對湘月略帶歉意地笑笑著說道:“對不起,我也許不該對你說這些,也不該帶你來這兒,可是既然都走到了這兒了,我就想來拜祭一下父親,不知不覺又對你說了那麼多,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事的,來看了看是應該的。”湘月理解地輕笑道。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快走吧,那個地方離這兒不遠。”羅沙拉著她的衣袖就向前走。
“到底要去哪兒呀?”
羅沙也不回答,拉著她直接往前走。湘月雖然仍然疑惑,可還是跟著他的節奏向前移動。在快要離開陵地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並排的兩個墓碑,長歎一口氣,又回過頭跟著羅沙繼續走。
“你就是要帶我來這兒啊?”看到平靜的的河水,湘月笑問道。
“怎麼,你來過這裏?”
湘月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了,我在這裏這麼久,怎麼可能沒來過這個河邊呢?”
羅沙有一些失望地低下頭去。
湘月看出他的失望,便關心地,問道:“你以前是不是沒來過這個地方?”
“是啊,這個地方是我上一次散步時無意中發現。你知道的,我們家和公安局都不在這個方向,就是外出巡邏,我也不管這一片,所以雖然知道這裏有一條河,也不知道這裏環境如何。”
“哦哦。”
“你是不是經常到這裏來?”羅沙問。
“也不是經常來,就是每次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的時候,就到河灘上坐一會兒,這裏一般沒有人來的,很安靜。”湘月說著,眼睛不自覺地眺望遠方。
“這裏環境確實不錯。”羅沙附和道:“你常常有心事嗎?”
“或許不算是心事,就是想親人,想我媽,想我爸爸,想叔叔。”湘月看著蔚藍的天空,脫口而出。
“叔叔?”羅沙不解道。
湘月回頭看著他,微笑著解釋,說道:“他是我爸爸的好朋友,也姓陳,但不是本家。他和我們也算是多年的鄰居,他膝下無兒女,便把我當成親生一般,後來他搬走,就沒有了聯係了。”
“那他現在在哪兒?”
“他已經去世了,聽說是病死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已經5年了。”湘月說完之後,已經泣不成聲了。
羅沙想伸手替她擦去眼淚,卻又覺得這樣子不合適,也隻得輕聲安慰,說道:“別難過,節哀順便吧。”
湘月趕緊擦幹眼淚,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放心吧,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又抬頭望向天空。
“你打過水漂嗎?”羅沙突然間這樣子問了一句。
“啊?”湘月一時沒有了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小時候和爸爸媽去河邊打水玩過幾次,你玩過嗎?”
羅沙笑而不答,彎腰在地上揀起幾塊石頭,用力向河裏打去,引來一圈圈水紋,一波一波,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
“你打得真遠。”湘月拍著手,由衷地讚許道。
羅沙笑著見一個石塊遞到湘月手裏,說道:“該你了。”
湘月擺了擺手,說道:“我不行的,手裏沒勁,打不了多遠。”
“沒關係,玩吧。”
湘月不好再拒絕,隻好接過羅沙手裏的石子,輕輕的朝水麵打去。水紋自然沒有了羅沙打的那麼大、那麼遠,而且很快就停止了,沉入河底了。
“哈哈,沒我打得遠。”羅沙得意地說。
湘月微微的撅起嘴巴,說道:“我早就說過我不行的,你非要我試,就想看我笑話。”
羅沙看到湘月不經意露出的小女兒嬌態,一時間怔住了,忍不住想多看兩眼,以至於半天說不出話來。
湘月被他這樣子看著,有一些不舒服,輕咳一聲,以打破二人之間的尷尬。
羅沙趕緊低下頭去,說道:“對不起,我剛才……我……”
“時間不早了,我覺得我應該回去了。”